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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成科回到市政府之後,向朱代東彙報了王佳一案件審判情況,以及預期結果。朱代東聽完彙報之後,又親自給中級法院的院長賀大雄打了電話,就王佳一案,進行了溝通。朱代東向賀大雄重申了一點,市政府絕對尊重法院的獨立審訊權,也相信法律的公正。他也相信,像常反堂、易小鳳這樣的人,一定會得到法律的嚴懲。
雖然朱代東口口聲聲說尊重法院的獨立審訊,但是他的話,卻給了賀大雄以極大的壓力。賀大雄還特意找到溫福亮,公檢法歷來就是一家,賀大雄與溫福亮的關係,以前也比較好。自從溫福亮被免職之後,兩人的關係才慢慢淡了下來。可是隨著溫福亮被重新安排工作,兩人的關係也隨之恢復了。
現在木川的幹部都知道,溫福亮已經成為朱代東身邊的紅人,他應該對朱代東的心思,把握得最清楚。賀大雄把朱代東的意思告訴溫福亮,自從王佳一案開始走法律程式之後,他就受到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這次王佳一案,涉及到四十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關係,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輕判,而輕判的希望,自然也就落在他這個院長身上了。
“賀院,既然朱市長已經明確指示,你公事公辦就行了嘛,只要嚴格按照法律規定來辦,我相信,雙方都說不出什麼。”溫福亮想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這段時間他確實經常向朱代東彙報工作,現在他再找朱代東,基本上只要先給伍成科打個電話,只要朱代東有時間,就會見他。
與朱代東近距離接觸過幾次之後,溫福亮在心裡也對朱代東有了一個新的印象。在自己剛被免職的時候,他覺得朱代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自己不過是喊了他一句“朱代市長”,就導致被免職,這樣的領導,以後不管哪個在他面前,都會戰戰兢兢。但是現在,他卻認為,朱代東的行事準則是對事不對人,只要你做錯了事,那不管原來對你的印象有多好,都會嚴厲批評,甚至處分你。可如果你能堅持原則,哪怕他以前對你有意見,也不會怪罪。
“我的溫大區長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國的法律在有些地方還不是很完善,特別是在量刑的時候,是有一定尺度的。比如刑法上規定,可以判三到五年,那三年與五年的區別,就全部決定在審判長的手裡。現在朱市長的意思,明顯就是讓法院以最高量刑標準去判嘛。”賀大雄苦惱的說,如果只是一般的案子,他按照朱代東的意思辦,也沒有什麼。可是這次王佳一案中,光是那二十一名公職人員,每個人身後,可以說都有一張關係網。這麼多張關係網向他張來,你擺脫了一張,總不能把所有的關係都視而不見吧?
現在人家求到你頭上,你置若罔聞,以後你如果有什麼事,求到人家頭上,還會有好臉色給你看?為了討好一個朱代東,卻讓自己以後舉步維艱,這樣的決定,對賀大雄來說,確實很難。
“看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這個尺度確實很難把握。但是賀院,我相信,只要你嚴格按照法律規定來辦事,就不會有人說什麼。”溫福亮說道,如果自己坐在賀大雄的位子上,現在也確實會頭疼。
“我說溫區長,你這不是和稀泥麼?”賀大雄嗔惱道,雖說法院也是一個單獨的系統,他的直屬領導是省高院和省政府,但是中級法院畢竟在市裡,法院與市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很多家屬的工作,也需要當地政府的配合。而且法院也接受市政府的指導,可以說他的自主權雖大,但其實受到當地政府的影響也很深。
“賀院,我這可不是和稀泥,其實這件事,只要你站的高度足夠,是很容易判斷清楚的。”溫福亮說道,賀大雄會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壓力,確實不假。但是因為這樣,他就能把朱代東的話置之腦後?市政府把涉案的二十一名公職人員雙開,並且讓所在單位對他們除名,難道賀大雄還不能從中看到朱代東的決心麼?
“你的意思是讓法院重判?”賀大雄說道。
“賀院,現在王佳案中,原來的那二十一個人,現在是國家工作人員的身份,還是普通群眾?”溫福亮問,如果賀大雄連這一點也看不明白,他這個中級法院的院長,恐怕也就當到頭了。
“這件案子影響甚大,既然市裡已經對他們雙開,這些人的公職身份,怎麼可能還保得住?”賀大雄說道,一說完,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
“如果你覺得不好處理,其實可以直接向朱市長說明情況,我相信朱市長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溫福亮淡淡的說道。
可賀大雄又怎麼可能真的去向朱代東請示呢,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