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對朱代東的請假,要適當寬限。
“謝謝。”朱代東說道,請假條跟單位證明他那裡有好幾份空白的,當時就是為了考慮到他的特殊性,既可以隨時請假,也不會破壞黨校的紀律。
但是第二天,朱代東並沒有去鐵道部,他只是把車子停到了復興路十號的對面,在附近找了個賓館開了間房。他已經聽到了文華天的聲音,只要對方在自己的聽力範圍內,就無需著急。
昨天晚上朱代東一直跟著文華天到家,然後在文華天家附近的酒店休息,從昨天晚上開始,朱代東就決定不讓文華天離開自己的聽力範圍,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雖然這看起來很難做到,可是對朱代東來說,卻不算難事。因為他做任何事情,總能快文華天一步,就算不能,也能很從容的追上他。
文華天等牛解放到辦公室之後,馬上找了個機會進去,向他彙報了昨天晚上自己跟陳又豐的談話。
“牛部長,陳又豐已經答應,可以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文華天說道,他對陳又豐的要求不高,只需要把一些現金以及幾張銀行卡和存摺,放到田林辦公桌的茶葉裡就行了。那是別人送給田林的,到時候有陳又豐作證,再加上有物證,田林就是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昨天晚上陳又豐說還要向田林彙報,文華天當時就覺得可笑,田林能不能再加鐵道部還是個未知數呢,怎麼可能還要向他彙報工作?就算田林能回來,肯定也不會擔任紀委書記了。到時如果不是去一個職閒的話,就是提前退休。
“這件事你去安排就可以了。”牛解放說道,雖然是他出的主意,但所有的一切,他都不想牽涉到自己。就算以後文華天出了什麼事情,跟他的關係也不大。至於安排陳又豐到陽生局擔任副局長,只是正常的工作調動而已。
“好。調查小組下午就會跟陳又豐談話,我想他應該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文華天笑著說。
“又豐同志的覺悟沒有問題,這樣吧,我等會跟餘子清同志談一下。”牛解放說道,他今年五十不到,而且明年鐵定將擔任部長,他不允許任何人來搞破壞,否則就是他的敵人。而對敵人,他從來都不會手軟。
“好,我去安排。”文華天說道,他知道餘子清跟牛解放是黨校同學,他們參加的省部班,當時班裡的氣氛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來參加的都是有分量的人,所以經常在一起聚會,那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餘子清接到文華天的電話,猶豫了一會,這才答應見牛解放。但他不同意去牛解放的辦公室,如果牛解放要跟他溝通的話,那就來他的辦公室。牛解放自然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計較,跟餘子清約了個時間之後,親自到了餘子清的辦公室。
“子清組長,你好,我們得到了一個新情況,是田林的秘書陳又豐同志提供的,我們覺得很重要。”牛解放一進來緊緊的握著餘子清的手,笑吟吟的說道。他稱陳又豐為“同志”,而田林卻直呼其名,已然表明了態度。
“哦。”餘子清不動聲色的應道,調查小組剛到鐵道部的時候,就找陳又豐談過話。因為陳又豐不但是田林的秘書,而且也是事情的親歷者,可是陳又豐當時並沒有說起任何關於田林的問題。
“據陳又豐交待,田林可能有經濟問題,我們希望調查小組也能一併查實。”牛解放鄭重其事的說。
“我們會核查的。”餘子清沉聲說道,雖然他跟牛解放是黨校同學,但這次來是調查田林被人謀害的案子,現在牛解放卻告訴他,田林有經濟問題,這裡面會不會有問題?
“我當時也很震驚,田林我很瞭解,算得上公正廉明,如果他真有經濟問題,那就太意外了。”牛解放嘆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我們會向陳又豐同志瞭解的,你來就為了這事?”餘子清給牛解放遞過去一根菸,問。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親自通知你為好,當然,如果你賞光的話,還想請你吃頓飯。”牛解放笑吟吟的說。
“吃飯的事情可以先記下,案子辦完後再兌現吧。”餘子清並沒有察覺牛解放還有其他意圖,雖然他是“上差”,但牛解放明年會接替王志環的職務,應該引起重視。
“你還是這麼講原則,要不這樣吧,中午我給你們安排地方,由你們自己去吃,賬由我私人來結,怎麼樣?”牛解放笑著說道,餘子清並不是一個喜歡佔別人便宜的人,特別是小便宜,更是特別注意。
“可以考慮。”餘子清笑著說道,天天吃食堂,就算鐵道部食堂的伙食再好,下面的人也有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