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你是不是嫌錢少了?”朱代東笑眯眯的問,如果不是因為碰巧遇到熊平,自己這次可以算是無功而返。
“不,不,哪會嫌錢少呢,朱鄉長,我是覺得這錢太多了。”張治春醒悟了過來,連忙說道。
“誰還會嫌錢多?再說了,這點錢也不算多呀。”朱代東笑了笑,早知道熊平的能量有這麼大,自己在香山山莊時,就應該早就把他拉來一起喝杯酒。在香山山莊時,他其實早就聽到了熊平的聲音,見他也在應酬,就沒有打擾他,看來自己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嫩。
其實這筆錢原來陳樹立也是沒打算全部給學區的,鄉里對上面撥下來的錢,歷來的慣例就是雁過拔毛,不要說危房改造款,就是扶貧款、救濟款也是照扣不誤。但是現在,因為朱代東把樹木嶺的外債討得基本上差不多少了,鄉里賬上現在的資金高達百萬,陳樹立也沒在乎扣這一二萬的。
而且這事現在是歸朱代東主管,雖然陳樹立對“普九”驗收不以為然,可是看到朱代東熱心,他也不想做扯後腿的事。上次朱代東主動約他與趙金海、熊平一起打獵,那次陳樹立的收穫也不小。自從王文虎落選後,他在縣裡的根基就沒了,現在跟趙金海、熊平搞好關係,雖然還不至於馬上又抱上粗腿,可至少門路比原來寬了很多。
不要看陳樹立在樹木嶺是一言九鼎,可在縣裡,卻說不上什麼話,一來樹木嶺的各項工作都在後面,二來,縣裡也沒有挺他的人。現在陳樹立去縣裡開會,腰桿早就悄悄地彎了許多。
朱代東去一趟教育局,就要回來十二萬,陳樹立絕對不會相信這是吳震良心發現。樹木嶺的情況早就擺在那裡,瞎子都能看到,張治春就沒去縣裡跑過?可為什麼一分錢都拿不回來,而朱代東只是去一趟,馬上就要回來了十二萬呢?這不但是個能力問題,而且還有個關係問題。雖然朱代東在縣裡認識的人不多,可個個都是要害部門的人。
現在朱代東熱火朝天的搞“普九”工作,陳樹立對他只有支援,甚至如果朱代東開口,鄉里也會再撥一筆錢投到這裡面來。
“朱鄉長,你是不知道,樹木嶺從我知道以來,還從來沒有一次從縣裡拿過這麼一大筆錢的。”張治春感嘆道,自己也算在教育系統混了十幾年了,可是與朱代東一比,這差距就明顯了。人家隨便去趟縣城,就讓吳局長鬆了口,自己跑斷了腿,也不見有這樣的效果。怪不得人家年紀輕輕就是副鄉長,而自己這個學區主任都差點沒坐穩。
“那你就要加把勁了,上面下來的錢,給誰都是給,我們樹木嶺窮,就更要多向上面伸手。對了,吳局長還答應,在今年的教師資格證考試時,向我們鄉傾斜一下,你多做點準備。”朱代東又說道。
“真的?朱鄉長,我代表鄉里的那些老師感謝你。”張治春驚喜萬分的道,這件事他也去局裡跑過,找過幾個副局長,也向吳震作為彙報,但都是含糊其辭,而朱代東卻給自己帶來了準信。
這十二萬元,學區拿了八萬,五萬拿來給輟學學生夠學費,剩下的三萬讓沒學歷和資格的老師去培訓學習,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相應的證書和資格證。而最後的四萬,才真正投到危房改造中去,其中大山村拿了三萬,剩下的一萬分給其他各個需要改建的村子分。這筆錢不多,像大山村的校舍要完全重建,其他各村的校舍修建都是筆大開支,但這至少表明了鄉里支援的態度。講支援光在口頭上是不行的,得拿出實際行動來,雖然朱代東給他們的錢不多,可是各個村支書卻都很感動,哪怕有些村只收到幾百上千元。
大山村的三萬元是朱代東親自送去的,大山小學的教學樓已經上瓦了,上次來打獵時,朱代東看到才剛建了一層,這比朱代東預想的速度要快。馬明義剛開始很拖沓,但真正幹起事來卻很利索。
朱代東在村口的時候就知道馬明義在學校的工地上,大喊了一句,馬明義從後面走了出來,兩隻鞋髒兮兮,衣服上還沾了不少泥點子。看到是朱代東,馬明義的臉上露出笑容,伸伸手,又縮了回去,不好意思的說:“這手髒的,還是別握了吧?”
“你在當小工?”朱代東訝然的問。
“反正也是閒著,來幫幫忙。朱鄉長來有事?”馬明義一笑,臉上的皺紋像溝渠網。
“來看看工程進度,還順利吧?”朱代東隨著馬明義往村委會走,隨口問道。
“歡迎朱鄉長來檢查工作,學校馬上就要完工,現在已經很順利了。”馬明義說道。
“這麼說以前不是很順利?”朱代東問。
“蓋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