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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冬至找到一個即將前往長白山的散團,給了車費,搭上順風車。
他找到一個靠後的空位坐下,鄰座的女孩子主動與他打招呼,兩人聊了幾句,冬至得知對方叫張行,剛大學畢業,原本是跟朋友報名出來玩的,結果朋友臨時有事退出,她又已經交了錢,只好單獨來參加,好在團隊都是年輕人,領隊也很照顧人。
冬至這也才知道,車上除了他自己之外,全部都是一個旅行團的成員,準備到長白山進行戶外旅行。
男人道:“死掉那個乘務員的身份證出生日期是1975年8月21日。”
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這個日期有什麼特殊?冬至渾渾噩噩地想。
何遇啊了一聲:“1975年的8月21日,農曆就是七月十五!陰年陰月陰日,該不會他的出生時辰也屬陰吧?”
小孩駭然:“難不成真有人在背後操縱?!”
何遇:“所以我才把他留下來,免得他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沉默了片刻,冬至聽見男人說:“你一路看好他。”
何遇拍胸脯保證:“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小孩涼涼道:“就因為是你才不放心,也不知道是誰上次上廁所忘了帶廁紙,把畫符的黃紙都用掉,害我們那一隊差點掛掉!”
何遇哦了一聲:“為了一袋零食,特地返回酒店去拿,錯過時間,放走了幾條漏網之魚,害我們現在都要在火車上通宵的人肯定也不是你啦?”
男人:“吵夠了沒?”
他的聲音聽不出生氣,但其餘兩人一下子沒聲了。
冬至還想聽下去,卻陡然一股倦意襲來,讓他再也無法維持神智的清醒,就這麼沉沉昏睡過去。
他以為自己估計還會做個噩夢,結果別說人皮燈籠了,連那個乘務員都沒見著,一夜好覺,再睜眼已經是天色大亮。
餘光一瞥,火車停著沒動,正在到站上下客,他看了下手錶,早上九點出頭,應該是到山海關了。
天色藍得像九寨的海子,一層淺一層深,連心上的陰霾也被驅散,變得明亮起來。
冬至試著活動胳膊,頓時腰痠背痛,不由□□一聲,翻身坐起。
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盯著他。
冬至嚇一跳。
對面下鋪盤腿坐著一個小孩,手裡拿著一包旺旺果凍在吸,嘴巴一鼓一鼓。
“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他問道。
小孩沒理他,直到把一包果凍都吸光,才道:“你是豬投胎嗎,可真能睡!”
冬至:……
他聽出來了,昨晚跟何遇他們討論的,好像就是這小孩。
小孩見他坐著發呆,嗤笑一聲,不知從哪裡摸出一袋果凍,又開始吸。
冬至心說你才是豬吧?
不過想歸想,跟一個小孩計較太丟分,他還是開啟揹包,從裡面拿出一袋黃桃幹。
“吃嗎?”
小孩面露猶豫。
冬至把零食遞過去:“這個牌子的黃桃幹有水分,酸酸甜甜,它們家的冰糖山楂和紅杏幹也都不錯。”
對方果然動心了,接過零食,二話不說拆開,拿出好幾塊丟進嘴裡,臉頰頓時鼓起來。
但他長得可愛,再難看的吃相也好像變得可以原諒了。
吃人嘴軟,小孩的態度稍稍好了一些。
冬至主動自我介紹:“我叫冬至,姓冬,就是冬至節的那個冬至。”
小孩傲慢而矜持地點點頭:“看潮生。看見的看,滿川風雨看潮生。”
冬至茫然:“有這個姓嗎?”
小孩翹起下巴,眼睛都快長到天上去了:“就算之前沒有,從我之後,就有了。”
這話挺霸氣,但不適合小短腿。冬至想象著一隻貓咪站在假山上咆哮,沒計較他的態度,心裡還哈哈哈地笑。
他轉而跟對方聊起零食,看潮生果然很感興趣,不再像剛才那樣拒人千里之外。
天亮之後的火車更加熱鬧,昨夜發生的一切彷彿夢境,只有襯衫下面那個還未褪去青紫的掌印,提醒著他並非幻覺。
番外15
一列開往春天的火車。 連目的地都如此應景:長春。 領隊也注意到冬至了; 見狀笑道:“小帥哥也說說吧,張大美女難得主動開口邀請別人呢; 我們團隊裡的帥哥可都沒有這樣的榮幸!”
車上眾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