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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上一沉,晏亭手中把玩著眼前精緻的酒碗,眼角的餘光卻是暗自打量著曾勝已的表情。

良久的沉默之後,曾勝已方才輕緩的問道:“若此人如盛康一般三言兩語能講得清楚,便不是鶴先生了。”

得了曾勝已如此回答,晏亭手中把玩酒碗的小動作一頓,遲疑片刻之後復又繼續轉動起那隻酒碗,輕笑道:“可先前聽曾兄之言,這鶴先生不過爾爾。”

曾勝已也笑了起來,“那人我雖看他不慣,可他既然能掌控了大王的一言一行,自是有些能力的,央國之權,外人都道掌控在盛康之手,可那不過是鶴先生放任其自行發展的結果罷了。”

聞聽此言,晏亭停下手頭上的動作,低眉斂目,不再追問蒼雙鶴之事,曾勝已說鶴先生是三兩句說不清的人物,可晏亭卻由曾勝已這三兩句中卻聽出了此次回京若是入仕,首先應該防備之人絕非盛康。

“曾兄此番態度,倒是與方才廳中大相徑庭,不知何故?”

“聚賓樓魚龍混雜,不管鶴先生如何作為,國事還是隱晦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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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幹酒淨,大梁之事心中已經有了個深淺,曾貹乙也同意躬侍左右,也算此行之初得了個好兆頭。

桌上菜品未動分毫,曾勝已哼著小曲搖晃著身子離開,晏亭卻是坐在桌邊久久未動。

“少主人,屬下扶您到榻上歇息。”

晏忠見了擔心,忍不住上前,卻被晏亭揮手遣下,閉目半晌,伸手掃落方才一直把玩著的酒碗,沉聲說道:“我已用針封穴,你且把那酒碗碎片拾起予我。”

“少主人,陰業先生囑託過屬下,您不能飲酒,何必勉強自己,這封穴之術實在傷身,那瓷片屬下不能替您取來。”

晏亭眸光一閃,冷硬的說道:“與飲酒之人相交,同飲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縮短彼此的距離,晏忠,話不必多說,我們耽擱不得,送來瓷片,你便下去,明日能看清路面便啟程。”

看著晏亭的決絕,晏忠咬了咬牙,矮下身子拾起瓷片,遲疑片刻,方把瓷片恭敬的放在晏亭手中,隨後收拾了殘跡,倒著身子退出房間,出門之後順手帶上了房門。

待到清淨之後,晏亭伸手取過曾勝已離開之前放於她身邊的酒碗,隨即伸出自己過於纖細的手掌,掌心向上,用瓷片劃破指尖,閉目運氣,指尖滴血入碗,不多時便沒過酒碗中腰線,斂息半晌,起身行之榻邊,和衣倒下便陷入沉睡。

那廂曾貹乙走出晏亭的房間,轉過廊道之時,一個身著藏青色胡服的男子從陰影了走了出來,看著曾貹乙輕聲道:“夕聖……”

曾貹乙冷淡的回道:“姬殤,回去稟明先生,幸不辱其榮寵。”

男子輕點著頭,隨即一個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曾貹乙腳下並不因為男子的打斷而遲疑,若無其事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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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大梁城內車水馬龍,晏亭青蓬馬車隨南來北往的路人一道湧進了熱鬧非常的央國國都。

卻是不想晏忠才進城門不多時便停下了馬車,晏亭與曾貹乙對視一眼,隨即曾貹乙挑簾翻身躍出馬車,但見長街上竟漸漸聚起了一群人,被眾人環繞著的中心隱隱有叫罵聲傳來。

曾貹乙冷淡的掃了一眼,隨後回身躬立於馬車邊輕聲說道:“少主,前方有人與官爺發生爭執,您看……”

“繞過去,我們沒時間耽擱。”

曾貹乙點頭應下,對晏忠遞了個眼色,隨即翻身上車,取過車內的斗笠戴於頭上,與晏忠並坐於車廂前,駕車未走出多遠,便聽見一名男子暴躁的聲音清晰的傳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巡城衛士,倒也敢管到本爺頭上來了,莫不是欺我晏氏受難,本爺告訴你,即便我爹沒了,我晏氏也不可能吃你等的悶氣。”

隨後一個恭敬謹慎的聲音陪著笑音回答:“小人怎敢欺上大夫之後,不過這往來行人無數的主道上,公子如此縱馬狂奔,恐傷及行人,若不是小人方才攔阻的及時,那過路的老者恐已受難,鶴先生早已立下規矩,城中主道之上,任何人不得縱馬疾馳。”

“務虛拿鶴先生恫嚇與我,他不過是個沒有官銜的謀士,鎮日畏首畏尾,連大門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