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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可自從央睿王登基之後,那規矩就變了,入宮的時辰一連延後了幾回,睿王給出的理由是:即便百官早早的就到了,他也沒有十足的精神,怕決斷生錯,誤國殃民,他是有道明主,不忍見百官起早操勞,唯有改改祖上並不合理的規矩方安好。

呸!整晚整晚的縱慾享樂,他起得來才奇怪,自己懶的不想早起,卻要歸咎體恤百官,臉皮之厚,實令人歎為觀止。

不過睿王既然立了這個規矩,她倒是真的可以晚些出門了,洗漱完畢,再出現在人前時已是別樣的風姿,鵝黃色流雲暗紋廣袖豎領長袍外罩黑色水紋邊無袖紅帶朝服,紅帶和白玉簪束髮,玉面杏眼柔唇微白,體消瘦,似微佯,神淡然,無有喜怒。

仰頭看看院子裡的日晷,離睿王規定的時辰還早,吩咐著侯在其身後的晏忠:“先到信常侯府。”

晏忠點頭應著,並不多話,一路上未見曾貹乙,晏亭想他大概是一夜未閤眼,如今是尚未起來——平日裡她一出門,首先見到的便是晏忠和曾貹乙的。

見不到曾貹乙,晏忠有些不安,出聲詢問著晏亭自己要去尋他,被晏亭攔下了,卻是不想到了她平日裡乘坐的青蓬馬車之後,就瞧見曾貹乙抱著玉首劍坐在車廂前打盹,身上還是昨晚穿的那套粗麻半褂,微有些皺。

曾貹乙平日裡並不做打扮,可每次跟著晏亭出門之時,總要換身整潔的衣服,晏亭心中生出些暖暖的踏實,晏忠想上前喚醒他,晏亭未及阻止,曾貹乙卻睜開了眼,看著晏亭輕笑道:“少主早。”

務虛多問,晏亭已經明白他如何會出現在此,點頭上車,緩聲道:“眼下暫時還不會有人動我,你今日不必跟著去了。”

曾貹乙伸伸懶腰,隨即揚聲道:“少主既已入世,任何事便沒有十成的斷然,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小人也不可能讓它成為潛伏的危險。”

看著曾貹乙的輕鬆,晏亭輕勾起了嘴角,“也罷,隨你。”

說完鑽進了車廂,留曾貹乙依然倚廂而坐,見晏亭的笑臉,愣怔片刻,隨即呢喃道:“若少主您傷了,我便負了對那人的誓言了。”

晏忠隨後上車,並未聽清曾貹乙說了什麼,出聲道:“曾兄,你說什麼?”

曾貹乙瞬間回神,看著晏忠撇嘴道:“我說你動作真慢,堪比屠夫人養得那隻烏龜了。”

晏忠聽聞此話,伸出大手就像曾貹乙身上拍去,道:“我若有你這身手,也當門客不當僕役了。”

曾貹乙輕笑著避開了晏忠的大手,馬車歡快的上了路,至少有了開始,日後便不會那麼難了。

到了信常侯府,未等晏忠找門子通報,坐在一邊的瑤童已經跳了起來,斜著眼睛看著曾貹乙道:“五公子說話從不出錯,倒算你們還守信。”

曾貹乙笑而不語,反倒是瑤童根本不放在眼裡的晏忠大聲道:“你這小兒,我家少主怎會失信於人,不要自己是何種人,便把別人都想成那樣。”

聽著曾貹乙的嘲諷,瑤童頓時揚高了頭,伸手便開始擄袖子,大有上前與之一較高下的架勢。

“瑤童,不得失禮。”

如陶壎般空靈悠遠的聲音淡淡的傳來,坐在車廂裡的晏亭挑了車廂上的小簾子,看見那人一身青灰色鑲寬邊廣袖收腰的常服靜靜的出現在偏門口,那一頭縈繞在晏亭心頭的長髮也一絲不苟的束了起來,用一根翠玉簪子別於頭頂,臉上沒有表情,即便穿著實在尋常的暗色衣衫,可只那麼靜靜的站著,便勝過任何一副精彩的畫卷,讓人移不開眼。

放了小簾子,輕嘆一聲:幸好不是個女子,不然該是怎般的禍國殃民呢!站起了身,掀起車簾,對著卿玦一笑,“讓卿玦兄久等了。”

卿玦淡淡的掃了一眼晏亭,輕緩道:“我也是才出來。”

見卿玦不甚熱絡的態度,晏亭不以為杵,美人,都有些別樣的傲然,拱手道:“既然卿玦兄已經準備好了,那麼便上車吧。”

卿玦點了點頭,對瑤童輕聲道:“你先回去侯著。”

瑤童倒是聽話,躬身應著:“瑤童知曉。”

卿玦說完這話轉身上車,晏亭卻是盯著瑤童發呆——回去侯著?這話好奇怪!

卿玦上車後,找個個離晏亭最遠的地方坐下了,車簾子垂下,幽閉的空間內只有晏亭與卿玦,卿玦的視線飄在車廂上晏亭方才掀起過的那個小簾子上,若不是晏亭已經熟悉了那個時常隔絕了她與外界的簾子是怎般的尋常,或許她會以為那簾子上有十分特別的東西呢。

晏忠駕車緩緩的駛離了信常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