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夫人?晏亭在腦子裡略略搜尋了一番,隨即瞭然,這位便是那個傳說中在趙娥黛流產的當晚爬上了睿王王榻的舞姬,細細端看,這一身打扮倒是真的有點像睿王大婚當夜的自己,難怪會覺得似曾相識,只是看著她的面容,實在很難和姒塔那樣以色魅人的女子聯絡在一起。
趙娥黛同晏亭介紹過紅夫人之後又偏過頭去對紅夫人微微一笑,柔和的說道:“妹妹,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晏亭上大夫,自你來了,他便病了,倒是錯過了,如今見著了,也算得償心願了。”
晏亭皺著眉頭,覺得趙娥黛這番話說得實在深沉,心頭有些亂,那是她二人的對話,自己也不好插口,只是躬身站在一邊,等著紅夫人做出反應。
那頭紅夫人聽見了趙娥黛的介紹,一直低垂著的頭突然抬了起來,眼底混著複雜的情緒匆匆的瞥了晏亭一眼,隨即又垂了頭,小聲招呼道:“上大夫好。”
只這簡短的一聲便讓晏亭確定了,這個紅夫人與姒塔差了十萬八千里,若說這樣的女子勾引了睿王,那是實在不可能的,除非私下裡有旁的隱情,不過宮中的事情晏亭是沒那個閒心在意的,回了紅夫人的招呼之後,遲疑了片刻,晏亭直接對趙娥黛開了口,“娘娘,大王不在宮中,臣有些不明之事想求教娘娘。”
晏亭自玥謠那離開之後,玥謠就偷偷的給趙娥黛送了訊息,如今晏亭到了,不必多費唇舌,趙娥黛也明白她的目的,瞭然一笑,對紅夫人平和道:“妹妹,大王走的時候說過回來想看你跳月舞,總不好讓他失望吧,回去多練練吧。”
紅夫人柔順的點頭,起身娉娉婷婷的離開了趙娥黛的正殿,晏亭看著紅夫人的背影,愈發的覺得她連乒調都是在模仿——這是一個活的沒有自我的女人,連當初的弱水恐怕都比不上。
見晏亭的視線一直追著紅夫人,趙娥黛的笑聲愈發的清脆,不甚在意的問道:“莫非上大夫對紅夫人也有興趣?”
晏亭心頭一顫,連忙搖頭,聲音還透著份刻意的惶恐道:“娘娘折殺臣了,臣怎麼敢有妄念,只是覺得夫人令臣有一種熟悉感罷了。”
趙娥黛真真假假的說了起來,“其實上大夫若然喜歡紅夫人,倒是也不用緊張的,想來若你同大王說一聲,紅夫人嬌柔可愛,大王定會二話不說將她賞了你。”
聽著趙娥黛如是說法,晏亭反倒不再緊張了,霍然抬頭,微微眯起了眼睛,淡然開口道:“娘娘,臣潔身自好,只是不知道娘娘此言何意?”
看著晏亭變了臉色,趙娥黛隨即轉了表情,恁般柔和的笑了起來,“只是想告訴上大夫在大王心中是何等重要罷了,倒是沒旁的意思,本宮知道你是為姬將軍之事來才來的,暫且先不提旁的了,單說姬將軍好了。”
對於趙娥黛這般迅速的轉了話題倒是讓晏亭驚疑,不過畢竟太過迫切,倒是不想與趙娥黛繞彎子,直接說了起來,“是玥謠公主讓臣過來的。”
趙娥黛坐直了身子,輕嘆一聲之後,幽幽的開口道:“本宮也是這幾日才見過姬將軍,大王給本宮了十成的自由,至少這寢宮內還是可以說說體己話的,本宮倒是不瞞著土大夫,希望上大夫能將姬將軍救出去。”
眨了眨眼,這兩日經過的事情好像都十足的順利,可這順利的讓晏亭感覺蹊蹺,好像事情太過順暢,反倒迷霧重重了,小心的開口接敘道:“王后緣何如此偏待姬將軍?”
趙娥黛柔笑了起來,“本宮若然跟你說,本宮喜歡他,你會怎麼看?”
心頭一顫,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娥黛,小心道:“這話不好隨便說的。”
趙娥黛依舊笑著,卻落寞了聲音,“若然他能在意本宮今日的做法,即便賠上了性命,本宮也心甘情願。”
一時難辨趙娥黛口中的‘他’,晏亭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了幾下,隨後又生出了疑問,趙娥黛方才說過的,她是這幾日才見過卿玦,想來不可能這般快便為他要死要活了,那她口中的‘他’應該還是說的睿王,想到這裡晏亭竟笑了,拱手道:“臣明白了,娘娘是害怕大王錯失了姬將軍,娘娘對大王之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
說完之後又打了個冷戰,愈發覺得自己逢迎拍馬的功夫更上一步,卻不想趙娥黛並不承晏亭這話,她只是平緩的說道:“本宮是願意為大王豁出去自己這條命,不過,希望上大夫將姬將軍救出去,單純只是因為姬將軍這個人罷了。”
晏亭不解的盯著趙娥黛,她臉上的表情很認真,猜不透索性不再費心,她本不是個心思重的人,既然那些皆是旁人的心事,她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