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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此時柴安方才如夢初醒,急聲道:“少主之恩無以為報,柴安不會忘恩負義,只顧及個人安危。”

晏亭聽柴安一襲話,非但不感激,反而厲聲訓斥道:“迂腐,你一

介貧寒書生,他們自是不會在意,今日這陣勢,定是奔著我而來,此青篷馬車載你我等人,緩行尚可,卻疾奔不得,你身無抗敵之力,護著夫人不分我心思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可聽清楚?”

柴安與屠幼菱相視一眼,接著屠幼菱還想說什麼,卻被晏亭揮手攔下,不理會柴安和屠幼菱可曾應下她的話。

即便曾勝乙有偌大的本事,可打眼看去,圍車不下百人,此時尚在城門外,天將黑,城門不久便要關了,自是不見往來者。

晏忠試著駕車突圍,三番兩次皆不成功,晏亭細看,前來圍堵著皆是死士,並不畏懼馬車突圍。手執長戟以身相阻,晏忠恐驚了馬,不敢硬衝。

遇此情況,晏亭反倒靜了心思,明日即將出徵,此時生出差池。恐耽擱大軍行程,略一沉思,見日落西山,想必城門已關,沉思半晌,晏亭伸手自博冠上抽出與卿玦頭上一般無二的烏木簪子,塞進柴安手中,沉聲吩咐道:“今日暮遲,恐城門已關,我們同行,定不能全身而退,這簪子你且收下,若明天城門開啟時,尚無我脫身的訊息,你便拿著這簪子去尋姬將軍,傳我言,如期出征。”

柴安握著晏亭塞過來的烏木簪子,低頭看了一眼,略有不解,見此情景,晏亭反倒柔和的笑了,淺聲補了句:“若是姬將軍不信你之言,便告之,此簪天下間只這一雙。”

有些不分明的感覺湧動在心間,似乎隱隱的明白為何屠幼菱能護住清白,可轉念又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汗顏,柴安只尷尬的點頭,諾諾的應著定不辱命。

略一沉思,晏亭復又問柴安道:“可會駕車?”

柴安遲疑片刻,晏亭揮手,“罷了,先讓晏忠送你二人出去。“聽晏亭此言,柴安才輕緩道:“雖不精通,但曾替人駕過,可少主安危……”

晏亭點頭輕笑:“你不必惦著我,等分散開來,我自有脫身的辦法,你只要把我囑託你之事辦好便可。“

見柴安點頭應了,晏亭給了屠幼菱和柴安一抹笑,隨即挑著簾子對晏忠小聲道:“稍後我躍出車廂,定能引得他們注意,你趁機駕車突圍出去,保柴安和夫人安危,我有事差他們去辦。”

晏忠身子一顫,知道此時耽擱不得,點頭應了,晏亭瞧著眼前圍阻之人的視線皆是死死盯著她這裡,鎖了眉頭,突然爆出一聲急聲,道:“何處來的宵小,竟敢攔阻本大夫的馬車,報上名字來。”

說話間已經躍出馬車,晏忠見眾人視線果真被晏亭所引,藉機催馬揚鞭,衝出人群,疾馳而去。

驚愕只瞬間,眾人隨即回神,有欲追趕者被身邊之人所攔,大聲道:“不過卒子罷了,我們要的人在眼前,且讓他們逃去。”

晏亭莞爾一笑,蔑聲道:“不錯,有勇有謀,非尋常泛泛之流。“

那揚聲者才露開懷笑容,晏亭靠在曾勝乙身邊,耳語道:“硬攻不可取,趁勢逃之。”

曾勝乙輕聲應著,晏亭看著須臾便消失在轉彎處的馬車,又看了看眼靠得越來越近的攔阻者,伸手輕拍著曾勝乙的肩膀,隨即又是大喊一聲,其二人若有靈犀一般,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隨即縱聲躍起,踏著緊密相靠的人的腦袋肩膀,片刻便脫開包圍,隨即向馬車來時的路上撒腿跑去。

卻說那廂晏忠駕著馬車直奔城門,到了之後果見城門已關,叫了半晌並不見守門兵士開門,他們身無令牌,守城的兵士又不認得晏忠,更不會知道屠幼菱和柴安。

晏忠心中惦記著晏亭,隨即把韁繩交給柴安,粗聲道:“少主人吩咐你的事情你要辦好,還有夫人你也照顧好,尋個安全隱秘的地方呆上一晚,明天趁早進城。”

柴安顫聲應下了晏忠的囑託,隨即看著晏忠沿路返回,他緩慢的駕車尋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了車,並不敢沿路回去尋柴母住處。

一個車廂內,一個車廂外,說過山盟海誓的兩個人”此時卻不敢面對彼此,許是因為心中的懷疑,許是因為心中的傷懷,就這樣寂寞著聲音,聽山鳥嗚呼,蜷身受著夜風侵體,顫了心,卻依舊堅持著沉默。

終究還是柴安熬不住,手指緊緊的攥著韁繩。小心翼翼道:“夫人,我去尋些吃的來?”

半晌不見車內屠轍菱回話,柴安又小聲試探道:“夫人?”

終於聽見車廂內傳來一聲嗚咽,柴安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