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下巴不可。
剛剛好的距離,他們兩人幾乎鼻尖挨著鼻尖,晏亭是無心理會這個距離可是暖昧,瞪著眼對著蒼雙鶴,急切道:“張效現在怎麼樣了,那睿王難不成是個禽獸?連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放過,張效也不過是保住了他的女人和孩子,何罪之有?”
這一刻的晏亭實在的憤憤不平,滿面怒容,蒼雙鶴雖然喜歡看她生氣,卻不想她為那睿王過多的憤慨,她與他生氣,也不過是表面做做樣子,他知她心中也喜歡與他鬥嘴,可面對著睿王的所作所為,晏亭的怒氣卻是攻心的,最為傷身,因此蒼雙鶴抬手輕按她的太陽穴,哄勸道:“務虛擔心,紅夫人一事,睿王已經命人壓下,先前趙娥黛死時,有殉主的侍婢,睿王命最信任的死衛換上了紅夫人的衣服,將那侍婢與趙娥黛一道葬了,若有人提及,便說紅夫人身子虛弱,本不該懷有身孕,可其暗中動了手腳,偷懷了身孕,不想保養不當,反倒賠上了性命,先前她便是經由趙娥黛引薦給睿王的,其後也一直住在趙娥黛的寢宮朝華殿裡,這死後將其二人同時停殯於王陵,也算這紅夫人身前積德,死後得了如此厚待!私放紅夫人的罪名被壓下,睿王一時半會兒是沒功夫去懲處張效,只是削了他的職,將他囚在自己的房間裡罷了。”
皆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終究是不想折損了大央王室的顏面罷了,王后死了,睿王最為寵愛的紅夫人卻連夜私逃出宮,若是傳揚開來,他睿王的顏面何存?因此不會走漏任何的風聲,只是聽見蒼雙鶴的解釋,晏亭心中還是存有顧慮,咬唇半晌,有氣無力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睿王此時的重心是安置好其餘幾國的管治,還有便是除掉卿玦,可日後這些全平定了,那麼他勢必將處置張效的。”
蒼雙鶴倒是不像晏亭這般的擔心,依舊溫和淺笑,柔聲道:“張效年歲大了,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只要在睿王空出時間之前將他帶出宮去,睿王卻是不會勞師動眾的尋他,他們彼此瞭解,張效不會將紅夫人的事情倒出宣揚,那樣非但損傷睿王聲譽,且還要將他好不容易放出去的紅夫人捲入危險之中,而睿王也清楚,尋張效百害而無一例。”
縱然蒼雙鶴如此解釋了,晏亭還是不安心,咬牙道:“考慮這麼許多,勞神費力的,只有死人才永遠保持沉默,怎知睿王不會痛下殺手?”
蒼雙鶴自信滿滿的笑,“因為夫不會讓任何人傷張效性命。”
那一日蒼雙鶴自睿王身下將她救出,便是這般的自信,委實的安心,如今又見這樣的表情,她如何能不信他,將胸腹間的悶氣籲出,適才發現她與他竟這般的貼近,頓時紅了顏面,那麼多次的裸程相見,卻還是隻如初解人事時的羞澀,勾的蒼雙鶴心頭一動,那順著她髮絲的手緩緩撫上她好面龐。
此時又逢情好,可不等蒼雙鶴前傾了身子貼上晏亭嬌豔欲滴的紅唇,房門竟
被人生生的一腳踢開,發出一聲巨響,驚得晏亭向後一竄,攪著錦被蓋住自己,只餘一雙眼望向來人。
這裡住著晏府的主人,又有誰有恁大的膽子敢硬闖,睿王是實在抽不出時間的,餘下的也便只有晏亭那個來而不返的寒臉師父陰業了,晏亭這一偷眼,正與陰業的視線對了個正著,他才不管這一雙小兒究竟在忙些什麼,進門之後,徑自將自己的身子堆坐在晏亭與蒼雙鶴對面的席子上,定定的望著挨靠在一起的二人,惡聲惡氣道:“為師當你勻了個怎樣本事的傢伙,卻不想只是個酒囊飯袋,有眼無珠倒還罷了,竟不自量力要與為師比試身手,要打斷為師的老胳膊老腿,我呸!為師盛名幾十年。即便是當初名震天下的武聖人見了為師,都要恭恭敬敬,就沒見過這般沒見識的。”
晏亭斜著眼睛咧著嘴角,又將陰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實在想不到這話怎會從他口中說出,確定對面坐著的當真是自己是師父之後,微微平緩了緊張,放下錦被。陪著笑臉道:“師父將那不長眼睛的人如何處置了?”
陰業直接答道:“跟他一道來的,見他抬走了。”
晏亭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小聲提醒道:“師父,章化說那人是宮中來的……”
“縱然是睿王那小兒親自到了為師面前,若然敢說那番話,為師也折了他的腿。”
一口氣沒喘均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的咳了起來,不多時便漲紅了臉。
蒼雙鶴貼著她後背,為她順著氣,晏亭伸手掩著唇,直到漸漸平息,才正了口氣問道:“師父,他們來此。是為何事?”
陰業冷哼一聲,依舊惡聲惡氣的回道:“還能有甚事,不過是想強行見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