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把身邊可以砸的東西全砸了,謾罵聲傳出去了很遠。
有人告知張效,張效只是朗然的笑。
五月十六天未亮,所有的人都起身了,或者該說,有很多人是一夜未睡的,趙娥黛只是在軟榻上打了個盹就起來了,棗兒小蟬等人給替趙娥黛梳洗打扮的婆子打著下手。
晏亭趴在書房的案頭,不知不覺便睡去了,晏痕從密道內走了出來,看著消瘦的晏亭,長吁短嘆,喃喃道:“此等榮耀本該屬於你,可是……”
卿玦調兵守衛大梁城內外,兩天沒瞧見晏亭,心中唸的緊,在睿王大婚那日凌晨瞄了個空到了晏亭臥寢,卻並沒有如願見到晏亭的身影,沉思片刻之後轉到書房外,見裡面明明滅滅的燭光,知道自己是尋對了去處,卻不想推門竟然不開—— 那門竟在裡面閂住了。
侍著門板,心裡有緊著,從南褚回來之後晏亭便一直不閂門的,就那樣侍了許久,直到前頭傳來晏忠和曾勝乙的說話聲,卿玦才起身離開。
待到卿玦走後,晏痕從裡面開啟了房門,看著卿玦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若是要怪,便怪老夫吧!”
他的手中捏著一個香囊,那是晏亭已經熟悉了的香味,自然,也是令晏亭可以好好睡上一覺的香氣!
在晏忠到了晏亭門外之前,晏痕拎著香囊消失在了密道的入口,晏忠躬身立在門外,輕喚道:“少主人,堰國公主已經準備妥協了,差人來尋少主人。”
晏亭沒有回話,晏忠反反覆覆喊了幾次,晏亭才自朦朧中起身,好多日沒睡的這樣香了,起身之後看看自己躺在距離案几丈遠的軟榻上,眼底滿是不解,思來想去只當是自己昨夜乏得厲害,才自己尋了舒服的地方睡下了,外頭晏忠一聲聲的喊,不留晏亭思考的時間,霍然起身,隨意套上擱在高几上的黃底繡蘭花錦袍便向外頭走去。
許是昨夜睡得好,晏亭今日的狀態看上去十分的好,出門之後簡單的梳洗了一番便向趙娥黛的院子裡走去。
**和屠太史笑嘻嘻的侯在院子外,見了晏亭反反反覆覆的唸叨著:“王后從晏府出門,這委實是晏府天大的榮耀,老夫便知道當初選了賢婿不錯,瞧瞧,現在整個大梁城內的權貴,誰不羨慕老夫的遠見卓識,竟得了如此佳婿……”
晏亭不甚在意的擺手道:“岳丈大人高讚了,小婿眼下暫忙,稍後閒了,再尋岳丈大人品茶。”
畢竟官場上混了大半輩子,知道輕重緩急,倒也不敢硬纏著,陪著笑臉看著晏亭灑然的走進了趙娥黛的院子。有許多人想要進晏府,不過晏府有禁軍把守著,也就是他與屠幼菱這層關係才混了進來,怎敢不知趣。
趙娥黛頭罩輕紗,身著五彩金絲繡成的鳳袍端坐在房間裡,見晏亭進門,羞澀的點頭,並不出聲。
雖然看不分明,晏亭卻知道趙娥黛有著極好的輪廓,把大婚的細節又說了一遍,得了趙娥黛明瞭的點頭,才又轉頭對站在趙娥黛身後的婢女交代細節。
待到看見站在晏外面的小蟬,心頭一顫,深深的吸氣穩住心態之後。才顫聲問道:“你叫什麼?”
小蟬遲疑了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應答:“回上大夫的話,奴婢叫小蟬。”
晏亭心口嘶啦啦的痛著,口中呢喃道:“小蟬,不是弱水——不是弱水呢!”
見晏亭如此神情,趙娥黛輕緩的開口道:“上大夫,您怎麼了?”
晏亭回過神來,扯著抹虛弱的笑,平和道:“沒什麼,公主慧黠,不必小官再過多的囉嗦,小官便先去忙些旁的了。”
趙娥黛輕笑著點頭,晏亭快步走出了趙娥黛的院子,張效已經到了,晏亭與之虛應了幾句之後便離開了。
晏亭繞開了外人的視線,命曾勝乙快去去尋一身宮衛的衣服送到私牢去。
曾勝乙心中不明,卻知道耽擱不得,快速的去尋了。
晏亭到了私牢,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南姬,臉上掛著寒霜道:“起來,本大夫帶你去見她最後一面。”
聽了晏亭的話,蜷曲著的南姬身子明顯的一顫,隨後緩緩的轉過頭,對晏亭擠出一抹笑:“這麼快?”
晏亭看著南姬那一張同姒塔一般無二的相似面容,沒有笑臉,只是冷聲道:“稍後曾勝乙送來了衣服,你換上,晚些時候本大夫會差人接你入宮,不要耍花樣,你鬥不過本大夫!”
南姬輕點了點頭,小聲道:“謝謝你,至少還讓我見見她。”
晏亭不再多話,轉身走出了私牢。
從大央將士凱旋之後,大梁城內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