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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一簾幽夢5

小洋樓前時,等待她的卻是冰冷緊閉的大門。

“紫菱,快回去!你舅舅和外公他們都陽了,別來!”隔著門窗,一向儀態萬千的舅媽陶女士,此刻滿臉倦容,聲音更是沙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一般。

“舅媽,你看我也快陽了。”汪紫菱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扯下了口罩,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這孩子!”陶女士呆住了,她當然清楚疫情是如何傳播的。這裡是重災區,好幾戶人家都有人離世,整個小區的人都人心惶惶。她之前一直和外甥女保持聯絡,得知她獨自一人在家,也是擔心不已。本想接她過來,可小區裡出現了陽性感染者,隨後每天都能檢測出陽性,小區隨之封閉。“快把口罩戴好!”陶女士依舊遠遠地站著,恨不能給自己全身都噴上一千遍酒精消毒。

“好嘞。”汪紫菱走進了小洋樓。暖房裡的植物依舊蒼翠欲滴,而外面的大樹卻已只剩枯枝敗葉。地面上的落葉堆積如山,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了。

“外公他們現在情況如何?我帶來了熬好的中藥。舅媽也來喝一劑吧。這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療效有保證。”汪紫菱拖著行李箱,走到冰箱前,開啟後卻發現裡面幾乎空空如也。她開啟行李箱,將濃縮的疫情中醫藥湯劑小心翼翼地放進冰箱。接著,她又掏出了一堆食物、營養粉,還有外公需要服用的降壓藥。

“紫菱,辛苦你了!”大舅舅聽到動靜,艱難地扶著牆走出來。看到汪紫菱帶來的東西,他不禁對這個一向被自己忽視的小侄女刮目相看。

“姐,紫菱姐,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姐姐!誰要是再敢說你的壞話,我第一個不答應!”10 歲的表弟李衡臣,平日裡對汪紫菱這個姐姐頗為輕視,畢竟在智商上,他有著絕對的優勢。然而,在全家病倒的艱難時刻,他這個“天選打工人”獨自堅持了不到 20 天,早已瀕臨崩潰。如今汪紫菱不懼危險前來相助,讓他怎能不感動?

“我就算不來,也還是你姐。過來幫忙,別指望我會下廚做飯。”汪紫菱才不跟小屁孩計較,她開始指揮起這個小不點兒幫忙幹活。廚房裡,姐弟倆鬥嘴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汪紫菱的舅舅舅媽相互攙扶著,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的苦悶頓時消散了許多。幾劑中藥下肚,原本身體就還算硬朗的外公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精氣神。有了降壓藥,有高血壓家族史的長輩們也不再擔心血管突然爆裂。汪紫菱自告奮勇地表示自己學會了按摩技巧,抵不住孫女熱情的李家外公覺得自己還能再活好些年,說不定還能等到外孫女婿出現,到時候他這個做外公的可得給外孫女撐腰。

有汪紫菱作為聯絡者,李家人如蛛絲般緊密聯絡起來。汪紫菱這位家中的“頂樑柱”,與另一個小一號的“頂樑柱”並肩作戰。在政府允許每家派一人出門購物時,弟弟用聰明的大腦規劃路線,姐姐則騎著庫房裡那輛積滿灰塵的腳踏車,為大家送去藥品和營養品。解封那一天,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當然,政府也開始雷厲風行地清算那些發國難財的人,該懲罰的絕不姑息,該表彰的也絕不吝嗇。

然而,當汪紫菱高考結束後,卻接到了楚廉和一個不知名女生在國外結婚的訊息。

而遠在他鄉的蔣勁夫,猶如涸轍之鮒,苟延殘喘地望著莫名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那個畫著熟悉玫瑰花圖案的巨型揹包,心中既有一絲恐懼,又有一絲期待。他如墜雲霧般開啟拉鍊上的密碼鎖,揹包裡是整整齊齊的藥丸,有退燒的、消炎的、解毒的,還有一些他此刻急需補充體力的藥劑和高能量食物。“紫菱不知道從何處尋來這些,又是經歷了多少困難才送過來的。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活著離開這裡。”蔣勁夫吞下對應的藥物,收拾好東西,開始轉移。

疫情爆發時,這已經是蔣勁夫第三次參加極限生存夏令營了。缺醫少藥、種族排斥、與隊友失去聯絡,這些對他來說都如家常便飯。就連一向不看好他這個湊數隊員的羅斯夫人,都開始關注起他來。然而,蔣勁夫似乎有一種隱身的能力,明明是個英俊帥氣的小夥子,卻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彷彿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瞬間泯滅。

汪紫菱得知楚廉結婚新娘不是姐姐的那天,天空恰似一片燃燒的火海,豔陽高照。

然而,當她回到別墅時,卻目睹了汪父滿臉厭棄地對著媽媽李淑娟發火。只聽“嘣”的一聲,汪父看到汪紫菱後,便如一隻憤怒的雄獅,摔門而去。

“媽媽,怎麼了?”汪紫菱看著媽媽李淑娟強壓的怒火,緊握的拳頭。

“你姐姐和楚廉那孩子,恐怕是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