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件地呈上來,怯生生地瞥了瞥堂上的穆卿——他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蕭容的注意力卻落在了突然殺出來的王妾媵和夢簾身上。之前蕭容還以為夢簾對呂妾媵極為忠心,想著當初呂妾媵被穆卿罷黜,夢簾也依舊不離不棄。可如今夢簾卻突然倒戈,投靠了王妾媵。這件事別說是呂妾媵。就算是蕭容。也都有些難以相信。
如果真如夢簾所言。呂妾媵在背地裡威逼打罵她,那倒還能說得過去。而王妾媵之所以會在這關鍵時刻時候站出來將呂妾媵的老底都抄了,這更加無需細想。
公子勝大力討好皇后。孤立琴妃。王妾媵是琴妃的妹妹,自然是痛恨著公子勝一黨。而呂妾媵之所以復寵,正是因為公子勝重用了呂大人。王妾媵將呂妾媵視為眼中釘,倒也不令人驚訝。
不過王妾媵竟然能將夢簾都收買過去,可見這支紅苕花也還是有點兒本事的。
蕭容之前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連同著趙妾媵徹底將呂妾媵扳倒,可如今有了王妾媵的助陣,這事兒,幾乎已經成了。
看著呂妾媵驚惶無措地大睜著眼,急迫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似乎想要找尋到一絲庇佑。她的雙眼掃了好幾遍。最終還是停在了魏荷語身上。
而魏荷語卻微微蹙了眉,漠然地將目光移開了。
呂妾媵這才真的慌了起來,她一邊掙扎著,一邊對著穆卿喊道:“大帥,卑妾知錯了!卑妾真的再也不敢了!求大帥再給卑妾一次機會,卑妾一定痛改前非!”
穆卿卻依然不為所動,只是冷怒地瞪著她。
呂妾媵卻並不放棄,繼續哀求道:“大帥!卑妾的兄長如今還在寧州任職。大帥與國相水火不容,卑妾的兄長又深受國相的信賴,正巧可以為大帥效力的!”
呂妾媵說著,眼中閃著希望的光芒。
聽著呂妾媵這般毫無忌諱的話語,王妾媵全身都跟著顫了一下。但是還不待王妾媵上前繼續挑唆,穆卿就開口了。
“呂大人的確曾經深受國相的信賴,可自從本帥復了你的位分之後,國相就開始留意他了。本帥也暗中派人摸了摸呂大人的底兒,那可真是讓本帥大開了眼界啊。”穆卿抽笑著,然後冷聲說道,“你那膽大包天的兄長一到寧州便開始搜刮百姓,私吞國餉,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動作太大。本帥不過是順水推舟,復了你的位分,他居然更加肆無忌憚了。如今國相對呂大人恐怕早已是欲除之而後快了。這樣的廢人,還如何能為本帥效力?”
聽到這兒,呂妾媵臉色慘白地癱軟在地。
蕭容望著呂妾媵,暗暗一嘆。穆卿與公子勝本就是死對頭,卻偏偏在這時候復了呂妾媵的位分,這樣的舉動,但凡有點心思的人都能明白的過來。可呂氏兄妹卻無法領會這“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又或者說,他們沒有生於憂患,因此才會死於安樂。
最終,他們都成了穆卿和公子勝之間這場明爭暗鬥的犧牲品。
如今魏荷語袖手旁觀,呂大人也被算計了去。呂妾媵已經無力迴天。甚至不需要有之前的那些毒粉和布娃娃。
當呂妾媵被押走的時候,蕭容終於舒了一口氣。正在此時,冰涼的觸感突然襲上蕭容的手背,她微微一驚,轉過臉去,趙妾媵正直直地看著她,似乎在說,終於,我們賭贏了。
蕭容沉默了一陣,斂起眸對她點了一下頭。
由於呂妾媵的事是趙妾媵和王妾媵告發的,因此穆卿決定將呂妾媵交由趙妾媵和王妾媵處置。
看著王妾媵興致盎然地扭著腰肢跟過去,蕭容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穎香慘死的模樣。如今呂妾媵落到了王妾媵的手裡,恐怕已經再無活路。
蕭容一回到鍾翠閣,夏如瓔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你”夏如瓔一臉錯愕,卻欲言又止。
蕭容似乎早就知道夏如瓔要問的事情,平靜地點了點頭。
夏如瓔也不再多言,眉心緊擰,似乎還在擔憂著。
“放心吧,夏姐姐,呂妾媵這回是難逃一死了。”蕭容將夏如瓔拉進裡屋,才緩緩說道。
夏如瓔卻還是有些憂慮,“可別忘了,上回她犯了那麼大的事兒,害得鍾翠閣都燒成了一片廢墟,可大帥不也一樣只是罷黜了她而已嗎?”
蕭容微苦地笑了笑,“夏姐姐,這回呂妾媵不是由大帥處置的。而是”蕭容頓了頓,有些猶豫地看向夏如瓔,“而是交由趙妾媵和王妾媵處置的。”
蕭容說罷,意料之中地看到夏如瓔的臉沉了下去。
夏如瓔並沒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