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吧?”
李老二:“……”
抄起煤油燈,穿著前頭被李老二打穿的布鞋,露著大腳趾,光著身子就一條褲衩,背上歪歪扭扭的讓李老二給畫了個八卦,自己的前胸用毛筆塗了個開襟樣式的衣服,還不忘畫上兩粒釦子,這老小子拿上自己的傢伙事順著血跡就追了出去。
這一追就追到了村後頭那座將軍廟,將軍廟的背後是一片懸崖,十來米高,上頭垂著不少老樹騰一直到地面。那血跡到了這兒就斷了線,看樣子八成是去了懸崖上頭,馬肅風試了試那樹藤倒還算結實,扯了兩把感覺能用力便往上爬,一路的荊棘把他個光屁股的道士給扎的沒好,齜牙咧嘴的勉強上了頂。
這頂是一處斜坡,斜坡上面雜草叢生,幾棵老楓樹零星的散落在這片坡上,亂糟糟的石頭就跟墳包子似得遍地。曾經一度村裡打算在這片坡上開荒種玉米,但是鋤頭挖下去都能冒火星,可利用的土地實在有限也就作罷,其實這裡就是當年李老二誤殺他哥的那片地。
在這裡,馬肅風能聞到空氣傳來的淡淡血腥味,沒一會兒,他就在一處亂石邊找到了血跡,那是一堆茅草從中,足有一人高的亂草把那塊石頭遮得嚴嚴實實。
石頭的一邊有處洞,斜斜得口子往裡深去,馬肅風用煤油燈照了下,不知深淺。蹲下身去隨手捏了些泥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一股子屍臭味差點沒把他給燻吐。
扯出懷裡的幾枚銅錢往那洞口一扔,三枚銅錢繞著那地上組了個三角形,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北斗七星,按照星位的垂直線往銅錢的位置一搭,三個角角度最小的兩枚銅錢形成的那個角指向是朝外的。
順著那個方向,馬肅風起身一看,估摸了一下,正是衝著李老二家那宅子。
馬肅風試了試那洞口,下去一個人問題不大,他把那煤油燈用劍一挑心想道:“嘿,叫你急著出去尋仇,那我就剛好斷了你的後路,來個釜底抽薪!”
身上也沒穿衣服,他往那洞裡一鑽,“嗞溜”一下便滑了下去,兩邊的小石塊劃過面板讓那老小子痛得直齜牙。下地一瞅,好傢伙,這裡果然有文章,一具白骨正躺在一處青磚墓頂上,骨頭早已爛的發黃,衣服還是尚好,手上還有一把已經腐爛了的駁殼槍。尤其是那頭骨眉心處,一個硬幣大小的洞眼格外分明。這估計就是那李老二哥哥的屍骸,他那點破事早就被馬肅風連唬帶嚇的問出來了。
馬肅風蹲下身去對那堆白骨說道:“老哥,明兒早上我通知你家兄弟帶你回家”那屍骸的附近又有一處盜洞,直接打穿了墓頂,這倆兄弟盜墓的手藝還真是一流,整個盜洞打得不差一絲一毫。馬肅風把煤油燈往嘴上一叼,雙手一撐便跳了下去。
墓室裡一股黴味沖鼻,也沒來得及看裡頭的擺設,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倒也不少。才下去就聽到一陣“呼哧、呼哧”得喘氣聲,順著那聲音,拐了個彎,自己的左手邊就出現了個耳室,沒有墓門,馬肅風往那門口一站,只見一道黑影就飛撲了出來,“啪嗒”一聲,把他的煤油燈給撞到了地上,“轟”得燒起了一團大火。
這團火燒得有些突然,馬肅風沒準備,那山魈更是嚇了一跳。再聰明,山魈終究也只是個畜生罷了,看見明火終究還是往後退了一步,其實只要它再往前一寸,它那鋒利無比的爪子就可以扎進馬肅風的喉嚨了。
就這麼個瞬間,馬肅風抓住了機會,反手一枚飛刀摔了出去,徑直命中那山魈胸口,直直的沒入了只剩個刀柄。那山魈儘管強壯,但被中了心臟再也支撐不住,搖晃了兩下便往地上一栽,倒下去的時候還沒嚥氣,依舊衝著馬肅風齜牙咧嘴的做兇惡狀。
馬肅風拔出七星劍準備抹了它的脖子,不料這時突然聽見耳室裡傳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再一看那山魈的樣子,他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怪不得臨死都不讓自己進去呢,該不是這山魈和人苟合生了個畜生吧?
他再一看,這山魈分明是個公的,不過現在也已經斷了氣,嘴角那血絲掛的老長,只是眼睛依舊瞪得老大,到死手臂都攔著的姿勢。
馬肅風點了個火摺子,跨過那山魈的屍體往裡一走,好傢伙,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被個長竹籃裡頭,那小娃娃被一床紅色的被單包裹,小臉哭得通紅通紅,籃子邊還有一堆自己下午在飯店買來做祭品的熟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