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交結;第二,通訊連沒有燒柴,責成七狗連在交車時必須附上一車燒柴,不得有誤!
眾位兄弟們歡呼雀躍了,馬上三皮大頭就以無比的熱情在一天內就打了一車的灌木棵。經商量兄弟們第二天集體請假,拉著幾個連隊的駕駛員去實彈射擊,意思很明顯,七狗得自己開車,七狗早有準備,根本也不央求,一人上了車,小柳子怕出意外,派遣丘順跟了車。
路過廟臺子道口,七狗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丘順也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前天七狗去師部,路上也遇到了三縱撤下來的傷員,可是隻有二三十個,已經讓七狗驚疑不定了,可是今天,一路上的傷員運輸隊伍,就已經排成了大隊,而且還不斷在遠處出現,連滿了一路,戰況飄搖,七狗與丘順的心忽的收緊,沉痛的說不出話。
車進通訊連,這裡已經是一片戰時景象,人員穿梭來往,腳步匆匆,嘀噠的發報聲,呼叫的電臺的聲音充斥在空氣中。另人驚奇的是,文秀連長大方地招待了丘順,與七狗也是得體地辦了交結手續,只是兩個人事先商量好一樣,都儘量避開對方的眼光,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
幾個戰士幫著丘順卸下了柴禾,小劉政委一臉苦相地把七狗拉到一邊,發起了牢騷:“要時不給,這時候要撤了,柴禾卻送來了。知道嗎,軍區正在等訊息,可能我們要撤過鬆花江,到北滿去了,吳師長的臉老長,已經連著去開了幾天的會,現在還沒訊息呢!”
知道七狗說不了,他自顧自接了下去:“本來嗎,前些日子剛被圍了一傢伙,元氣已經傷了,好在你們團解了圍,要是再來一把,還能有這麼好的運氣,我看,撤到江北是早晚的事!”
七狗眼睛睜大了,氣沖沖地看著小劉政委,這傢伙仍不住口,滑了嘴:“來了個大官,叫陳雲,叫嚷什麼保臨江,你也不看看,三縱四縱幾萬人擠在這裡,只餘下濠江、臨江、長白、撫松這幾個縣了,還保什麼保!”
七狗終於發作,一甩手讓小劉政委靠了邊,氣鼓鼓地上了車,丘順一見話不投機,更是火上澆油地一步上前,攔住了小劉政委:“幹啥!一邊去!”
小劉政委苦笑著,“這些個瘋子,不知道害怕,聽撤退就急,唉!”他嘀咕著。
丘順周到地替七狗搖著了車(蓄電池早沒電了,沒地方充),這時,文秀連長露了面。
七狗好象忽然想起了什麼,頭伸出窗外,對著文秀連長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他熄火、下車,指指汽車,自嘲地笑起來。
丘順有些個不解,本來他以為連長與小劉政委不歡而散,這車肯定是不送了(這小子也確實有些個捨不得),但一看這情形,文秀連長一出現,啥也沒說,光是看一眼,就平息了七狗的怒火,這讓丘順終於明白了三皮師傅臨走時偷偷的吩咐,“這叫一物降一物,敢情!”他想。
七狗與文秀連長對望著,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文秀連長細細的聲音飄了過來:“劉政委跟我談了,我……沒啥意見!”最後幾個字細若蚊蠅,要不是七狗的耳朵聽力異於常人,真還聽不明白。
七狗算不上英俊的臉上,浮起了一絲羞澀,但是很快就如同雲過日出一樣轉為了陽光,他容光煥發地看著這位更羞澀的戰友,張了張嘴,但是沒有發出聲音,經過幾年的練習,他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刺耳的呼吸了。
文秀連長不再說什麼,拿出了一個小包,一件精緻的毛線織就的脖套(冬季防寒用品)露了出來,那是文秀連長的圍巾改的,大姑娘也許用了一整夜的功夫才織好的,這裡面的情誼讓周圍的戰士們都看直了眼,小劉政委這才恍然大悟,一連聲討好地喝走了幾個圍觀的通訊連戰士,笑眯眯地躲進了屋,再不出來。
文秀連長清秀的面容上,眉毛順順地動了一下,見周圍已經沒人,丘順已經在院門外鬼頭鬼腦地探視,當大姑娘確定別人聽不到後,這位斯文的姑娘連長又開了腔:“又要打仗了,小心點,活著!”
七狗這是很多次聽到這話了,以往,說這話的都是自己最親切的尊長、領導,可是這一次,一個姑娘對自己的這句話,沒有了命令的意味,但是關心的情誼讓他熱血沸騰,但是沒有辦法,他仍無言。
兩個人的目光終於對視了,沒有了羞澀,是啊,在這個風雨飄搖的大戰前夕,可能這一去就是生死的離別,已經讓這兩個剛識人間溫情的年青人,格外懂得珍惜這短短的相聚時間。
七狗的喉嚨中又發出了嗚咽,這是他控制不了的,只是這次不是因為憤怒或是悲傷,一種七狗不熟悉的溫情在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