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茂身著一件淺絳色垂髾,圍著水色圍腰,豐美的秀髮從中間分開,柔順的垂在肩上,在背後攏成一個鬆鬆的髻子,斜斜插著一柄玉梳,露出月牙兒般的梳脊,除了臉畔一對輕輕擺盪的翡翠耳墜子,她身上便再沒有任何的裝飾,卻說不出的清爽嬌嫩。那紅潤的嘴唇竟似石榴花一般誘人好看。
操之呆呆看了半晌,不由面紅,心下卻有些暗喜,沒想到幾年未見,小阿茂竟出落得這般動人,他一向不勝酒力,所以也服不得那五石散,更不善與人交際,在建康這些日子,也只有他老老實實謹尊父命,時時來舅家走動,看來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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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操之哥用過了哺食,阿茂只是覺得累,早早向父親告了退,獨留阿嗣與操之弈棋。郗曇看女兒面色淡淡,便沒有說什麼。
阿茂走後,操之一笑,對著阿嗣道:“你阿姊果然是儀容端莊,只是有些太過文弱不喜言談,不似你這般開朗。”
阿嗣訝然。
阿茂在堂上典雅的跪坐了半天,雙腿發軟,回屋狠狠伸了個懶腰,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個侍從走了過來,行禮道:“大小姐,奴才剛剛出門為老爺買藥回來,一個書童模樣的孩子給了奴才這個,說是給您的。”說著,遞過來一個做工精美的捲筒。
阿茂點點頭:“知道了,下去罷。”
待僕從走後,她開啟卷筒,裡面是一副卷軸畫,展開來看,卻是那副孔雀王本生故事圖,色彩斑斕,十分好看,雖是她描的線稿,但是這著色之人明顯功力高過她許多,整幅畫似被他的丹青妙筆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她十分歡喜,細細找尋那隻被自己畫壞了的白兔,竟被仔細處理成了一隻黑色耳朵黑色尾巴的小灰兔,憨態可掬,一點瑕疵都看不出來,阿茂忍不住開心笑起來。
正將捲筒豎起,塞入卷軸,卻見一個小小紙條從捲筒中飄落下來,她展開來看,竟是“側門外面,阿姊速來。”八個俊秀無比的字,落款“子敬”。
阿茂只覺得臉刷一下紅了。
劉氏剛剛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