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悲啊。

放下杯子，威爾起身走了出去，杯子在門關上後，砰地裂成碎片，茶水沿著桌子的邊緣，流了下來，滴落到地毯上，形成了一塊水漬，彷彿無數的眼淚匯聚其中。

威爾站在天台的欄杆上，風撩起他的髮絲，也把所有的煩惱都鎖在髮梢，微微地揪扯人心。

“主人。”卡納在身後輕聲叫道，那麼高的地方……

威爾扭頭看他，問道：“怎麼樣了？”

“我已經在準備了。”

“準備？”威爾眼神一冷，“你是說，你完全沒有成果，只是在準備嗎？！”

卡納抿抿唇，解釋道：“因為現在大家都生活的很好，所以……”不想再過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了。

威爾淡淡地掃了卡納一眼，“真是沒用。”

卡納心頭一緊，威爾又道：“算了，反正也沒指望能成功。”他跳下欄杆，向外面走去，這個世界，越煩亂越好，血腥的味道，才該是這個世界所有的，就和染滿鮮血的他一樣。

威爾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想讓你和安麟國的公主柯美結婚。”

“這，我……”卡納驚愕地說不出來話。

“我會藉著這次宴會的時候，把柯美公主介紹給你。”威爾露出一個笑容，“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哦，不然，我的目的就達不到了呢。”

“主人……”卡納握了握拳頭，鼓足勇氣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認為我在開玩笑。”威爾挑起了唇角，“你成為魔法師，不就是為了滿足我的願望？”

“我……”卡納說不出話來，他是想要守護威爾才成為魔法師的，但是，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想我不開心的話，就照我說的做。”威爾扭回頭，就離開了天台，就是這樣，放下過去的一切，不能讓任何東西和人成為自己的羈絆。

卡納握著拳頭，他真的很想把威爾帶到沒有人的地方，但是，他現在可能不是威爾的對手，不知道為什麼，威爾從牢裡出來後力量變強，也沒再昏倒過，他很高興他的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了，但是，對他態度很差，威爾應該很清楚自己喜歡他，這麼做是為了折磨他嗎？

“你還是一樣的可憐啊。”對於翍戈總是無故出現，又無故消失，卡納已經習以為常，但是這種同情口吻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你不是和我一樣？”卡納收起自己的表情，他不需要任何人來同情的，現在走到這一步，只能說是他自作自受。

“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是啊，喪家犬和流浪狗本身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啊，說的也是。”在人界呆了那麼久，這種普通的比喻他還是聽得懂，而且形容他們兩個一點也不錯。

卡納揉了揉額頭，疲累地道：“真是自作自受。”

翍戈看向威爾消失的地方，道：“啊啊，真是無聊。”

每天都叫無聊，可是看起來卻一點無聊的樣子都沒有，說起來也不會無聊吧，這裡是人類的世界，他可以隨心所欲，卡納緊了緊手，其實自己也可以這樣的吧，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考慮別人的想法。

似乎看穿了卡納的想法，翍戈突然道：“你要是再做出什麼違背威爾的事，他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的。”

“那樣……也不錯。”卡納遙望著天空，就算是威爾會殺了他，也是值得慶幸的，因為自己在他眼中還有這樣的存在價值。

“你瘋了吧。”翍戈不敢相信，還有人會有這種想法，不過卡納的話，大概什麼都做得出來。

“你說的沒錯。”卡納轉身走向出口，為了威爾，就算是瘋了也無所謂。

翍戈看著卡納的背影，不禁疑惑，這也是愛？

卡納走下樓梯，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但是，眼淚為什麼自己掉下來？威爾說的沒錯，他真的是個沒用的人。

宴會很快就開始了，名義上說是為了給塔菲隆15歲的兒子尋找未婚妻，卡納以塔菲隆好友的身份出現，俊秀儒雅的卡納很快就獲得了柯美公主的好感，柯美知道自己怎麼也無法逃脫政治婚姻，但是至少選一個自己稍微喜歡的。

威爾完全沒有出現，翍戈只是晃了一會，就不見人影了，對他而言，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還不如自己一個吃點東西來的實在。

翍戈拿著一塊蛋糕，大力咬了一口，果然是他喜歡的口味。

威爾放下窗簾，一點沒變呢，翍戈只要有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