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有個男生跑過來問:“趙水光,你覺得陳思揚怎麼樣?”趙水光正在收英語作業,想都沒想說:“很好啊。”那人笑得一臉詭異,跑開。
於是,下午的時候,新鮮出爐的流言就是:“高三三班的班長和學習委正在‘敘’”,敘是當年流行的一詞,好聽點是手拉手關係,講白了就是有一腿。
趙水光很是莫名其妙,這話題真是聳動極了,多配啊,學習委和班長,她自己想想都覺得是出校園愛情劇,關鍵是她趙水光和陳思揚之間連根毛都沒有,什麼時候多了一腿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陳思然和趙水光骨子裡是同種傲氣的人,自然不會理會這種謠言,照樣該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趙水光知道有句話是流言止於智者,事實證明她和智者搭不上邊,過了幾日,流言就變成了:三班的趙水光還和師大附中的前校草‘敘’過。趙水光好生佩服,這種舊事也能被挖出來。
連高蕁都跑來說:“小光啊,你比一班的×××還紅。”
趙水光這次真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謠言是真的。以前的種種又回到了眼前,似乎走哪都有人說:“看看,趙水光,希望的×××”,而今北冰洋另一端的那人知道她和他的名字又被放在了一起會有如何的表情?
人會常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趙水光相信這樣的人是有的,但絕對是個聾子,政治老師說了,人是社會人。於是,我們不得不學會去適應社會。
終於,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趙水光同學和陳思揚同學一起被請進了老師辦公室,這兩個常常進出辦公室的優等生,第一次因為這種尷尬的原因被請進來。
王莉莉老師也很是尷尬:“陳思揚,趙水光,老師也相信你們。”
趙水光很好笑,如果相信那她幹嗎要站在這,但還是低了頭聽話。
王莉莉繼續說:“你們兩個都是好學生,一向比其它同學自覺,怎麼會……”
這時響起敲門聲,談書墨走了進來,海洋藍的開司米係扣背心,絨絨的毛線一下子帶進滿室春意,王莉莉趕緊站起身來,談書墨淺笑說:“不忙,我來找下上屆試卷。”掃了眼趙水光,往檔案櫃走。
王莉莉看見站在眼前的兩個得意門生,坐下,努力收會流連的眼光,苦口婆心勸到:“再過幾個月你們就上大學了,那時幹什麼不行呢?你們好好想想。”
趙水光差點就笑出聲來,真的到了大學就幹什麼都行,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說,只有希妙捏著她的耳朵罵:“放屁,別以為上了大學就了不起,不過換個地方繼續混,騙人的!”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那為什麼人人都擠破頭了要上大學?
在這一刻,趙水光突然很羨慕陳思揚,他已經數著自己的步子向前走,而她的呢?
為什麼剛剛在教室裡她還覺得他們在同一跑道上,現在只有自己一人在向不知名的未來奔跑?忐忑不安。
王莉莉說:“趙水光你先回去吧,好好努力,陳思揚你留下。”趙水光看見她拿出那張空白預備志願。
趙水光點頭離開,關上門的時候,看見談書墨站在古舊的書架下翻試卷的身影。
趙水光沒有離去,站在辦公室門口等待著,“吱呀”一下,門開了,是談書墨走出來。
趙水光突然覺得像做了錯事,低著頭,尷尬極了,談書墨走了幾步,她想想還是喊:“談老師好。”
談書墨停住,側了身子。
趙水光囁囁諾諾小聲說:“那個,不是陳思揚。”
偏是這麼小聲,他也是聽到了,他淡淡的說:“我知道。”隱隱露了笑意。
他記得那時她說過的有喜歡的人,如果真的是那男生的話,這孩子不該如此煩惱,所以他是知道的,不是他。
趙水光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她想談書墨這種人一路上順風順水,以他的傲氣也必是什麼都不會放在眼裡的,自然不會像她一樣為流言蜚語這種小事煩惱。
談書墨對於趙水光的留言也是有所耳聞,但沒有太多的驚奇,他相信現在之於她痛苦的事以後必定是值得微笑的財富,大家都是如此過來的。
但談書墨又是知道趙水光看似什麼事都不著緊,其實心思敏銳,放在別人身上的事擱她那破壞力可能加倍。
談書墨轉身說:“我從不拿別人的缺點委屈自己,也從不拿別人的優點為難自己。”
對於她,他只能說那麼多,還有三個月了,以後不會再有一個談書墨,事事親為提點,一切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