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麼獨獨這如意身上沒有任何不同呢……
梁灼試著慢慢調息自己身上的靈力,結果卻是動也不動,不由得心下一灰,知道自己這下是遇見高手了,竟然可以用幻術制衡了她體內許清池所傳的上千年的靈力!
“郡主,你是忘了嗎?不是你先前非纏著王爺讓他將今年得到的新貢品‘竹毛尖’茶帶回來給你嚐嚐的嘛。”如意笑著耐心的解釋道,一邊說還一邊湊過來從梳妝檯上拿起梳子,將梁灼睡得略顯鬆散的髮髻散了下來,又重新梳理起來,嘴裡不住稱讚道,“郡主的這頭髮可真是順溜,梳子都梳不住了呢……”
梁灼低下頭不說話,任由如意的手執著木梳子在頭皮上刮來刮去,不知是如意的手指冰涼還是木梳子的梳齒堅硬,梳著梳著,梁灼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全身上下滲著說不出的寒意……
梁灼低著頭,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以前樑子雄也是帶過不少的貢品給她,具體的是在哪一年哪一日她早記不清了。她凝視著青花銅鏡上對映出的青銅墜的影子,想著也許就是憑著這個自己才會還保持著清醒的吧,否則按照這樣的幻術,可以將她從清水墓中拖帶而出,也絕不會讓她還保持著清醒。梁灼深吸了一口氣,暗暗道,到了這一步,早不是她可以做的了主的,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製造幻境的人到底意欲何為。
梳好了頭髮,如意便拉著梁灼往楓廳走去,那是以前梁家來人待客的地方,有時候樑子雄為了清淨,也會帶著梁灼兩個人獨自在那裡面喝茶賞花暢談古今。
如意扶著梁灼走了一路,看著梁灼一臉淡然寡心的樣子,心中納悶不由得問出了嘴,“郡主這是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梁灼看著沿途廊簷上追逐打鬧的小斯和丫頭,雖是舊年往事不免模糊了些,但重新見到,卻又歷歷在目鮮活如初,都是些舊人,都是原先梁府的人,梁灼抬頭看天,連天也是繁星點點的,還帶著熱度,心想這哪裡還像是幻境,要不是她遭逢了太多這樣的事情,又加上許清池的一番話,怕是連她自己也要禁不住懷疑起來了吧。
“嫻兒——”
只聽得一聲熟悉的呼喚,疏星朗月裡,梁灼抬頭去看,在梁府的老宅子前,立著一個丰神朗俊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髭鬚冉冉,笑聲朗朗……
這不正是她的父王嗎?
080 端倪現, 一步一驚心
比發現自己重回到十三歲更令人震驚的是,沒想到還能在有生之年重新見到樑子雄,見到她的父王!
雖然在梁灼看見過往的小斯丫頭甚至花樹草木的時候,已經驚歎這個締造幻境之人的強大,心底也想過他也許會造出一個樑子雄的幻象來,但等到真正見到了,真正聽到了,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聲音,哪怕明知道是幻象,仍然忍不住激動起來。
“父王——”梁灼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時之間驚愕、激動、懷疑,複雜而強烈的情緒在梁灼心裡激盪起來,梁灼看著他,熱淚盈眶。
“我的寶貝嫻兒,你這是怎麼了?”樑子雄走過來,雙臂一張抱住梁灼,大笑著用手點了點梁灼的額頭,道,“該不會又闖了什麼大禍吧?”
梁灼被樑子雄緊緊抱在懷裡,他的懷抱結實而強大,在少年梁灼的記憶中,樑子雄的胸膛簡直就是一堵牆,一堵不僅可以遮風擋雨還可以無法無天的牆……
以前梁灼要是無意或者故意闖了什麼禍事,也總是先提前哭著鼻子跑到樑子雄身邊惡人先告狀……
梁灼現在面臨這樣的境況,她知道樑子雄也一定以為她是犯了什麼錯事故意跑來的,他哪裡曉得現在的梁灼早已經不是原來的她了……
都說好的幻術要真假參半,真真假假才能讓人難以分辨。梁灼把頭緩緩從樑子雄的懷裡掙脫出來,望著樑子雄身後隱約開放的桂花,泛著淡淡的幽香,心裡惶惑著這幻境到底有幾分真,何以現在的樑子雄竟讓她如此難以割捨,她覺得這個人就是她的父王,她真的好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樑子雄抱在懷裡,突然比任何一個時候都希望真的可以回到過去,她還是國輔王府的郡主……
可惜,可惜不可能。
“嫻兒——”“嫻兒——”樑子雄用手輕拍了梁灼一下,怔怔道,“你今兒是怎麼了?是不是和若耶出去玩得不開心還是你母后又說你什麼了?”
“你說出來,父王都替你做主!”樑子雄用他略帶薄繭的手掌輕輕替梁灼擦去面上的眼淚,略略彎下腰從懷裡拿出一樣東西,笑吟吟道,“你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