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陽並沒有因為我的強拉而站起,堅持跪在白櫻面前,用著乞求的目光直直看著白櫻,“求求您,您放過菩兒吧。”聲音依舊平靜如前,又透著無盡的擔憂。如今武藝如此高強的梅陽都在白櫻面前低頭了,那麼白櫻的能力更不能小窺了。也許梅陽就是因為清楚白櫻的能力,故才會如此懇切的為我求情,只為讓她對我產生些憐憫,放我一條生路。他真的好傻,傻得讓人心疼。
我木木的站著,任風吹起我的髮絲,飄飄而起撲散在我臉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菩兒不需要任何人可憐,死,菩兒一點也不怕。”我終於無法忍受這種緊張的氛圍,脫口而出。而且用著含恨的目光直逼白櫻,我討厭被人逼上絕路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白櫻聽罷我說話,先是僵持了一下,隨即上前便扇了我一耳光。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打我耳光了,比第一次還要用力些,可以看出她對我的恨又加深了一層。隨著她右手幽幽的滑落,我的左臉一陣灼熱的疼茲茲蔓延,我能感覺的出來,此刻又是紅紅的五根手指印映在臉上。輕撫著臉頰,忍痛默默站著,看著白櫻的目光,傾瀉著無限的恨。我恨她!平生最恨別人打我耳光了,她卻能做到不只一次的打我耳光,而我竟次次都無一點反駁的能力。如若我尤菩兒今日命不絕,他日必將雙倍還回來。白櫻,你最好今天把我弄死在這裡!
“我都告訴你了,不要拿你那點傲骨出來現眼。我討厭你這副樣子,知道嗎?十分的討厭。”白櫻用手緊扣著我的雙頰,說話間的暖氣撲散在我耳側,一字一字說的十分的清晰,卻近乎咬牙切齒。
梅陽見白櫻如此,臉上明顯呈現出了慌張,擔憂地拉住了白櫻的衣角,“請您手下留情,菩兒不是有意冒犯您的。”說罷,便再次給白櫻磕頭,試圖收回白櫻的怒氣。
而白櫻卻絲毫不把他看在眼裡,一腳又把他踢開,扣著我雙頰的手又增加了一分力度,恨恨的看著我的眼睛,咬字道:“我真想在這張臉上用刀劃出幾朵花來!”
我忍著疼抬眸看著她那雙充斥著怒意的眼睛,從口中強擠了幾個字,“為何如此恨我?”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我都不清楚,究竟白櫻對我的恨源於哪裡。既然恨我,為何不在第一次見面就殺了我呢,還要利用我去殺萬依寒。若說起殺萬依寒,我更為不解了,她如此神通,為何不自己動手。今日與萬依寒對峙時,我也沒看出萬依寒有怎樣的能力呀,只是憑藉一排護衛保護罷了。可是細一想,我也許又天真了,因為少傾哥哥一直想報仇,到現在都未報成。若不是萬依寒有一定的能力,他豈會等到現在依然無法得手?一個個謎團頓出現在腦海,只是此刻的情況根本不容我多想什麼。
白櫻冷聲嗤之一鼻,看著我的目光由憤怒又轉為凌厲,“恨一個人不需要理由的,知道嗎?小-姑-娘。”說到小姑娘三個字,她的語氣故加重了幾分,似乎要把這三個字咬碎。說罷,甩手丟開了我,轉眸看向了半伏在地上的梅陽。未等我反應過來,她便伸出了長長的纖手,一掌拍在了梅陽的頭上。只見梅陽的眼睛漸漸合上,隨即癱倒在了地上。
見此情狀,我慌忙上前去扶他,口中緊張的呼著梅陽的名字,可是梅陽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一刻我真的崩潰了,如果梅陽死了,那麼兇手就是我。因為他是為了我才遭白櫻毒手的。
白櫻狠瞪了我一眼,冷聲丟了四個字,“自不量力!”隨即甩袖越過我徑直往前走去。
在白櫻冷漠離去,留給我一抹飄然的背影后,我的眼睛也頓起了火苗,疼痛無限蔓延,身上也越發冷寒,如墜入冰窖。看來她真的是說到做到,她說過如若我完不成任務,她將用炎火將我折磨至死。看著躺在身側的梅陽,我的淚水顆顆滴落,終於感覺到了什麼叫無助。如今連唯一站到我這邊的梅陽都生死未卜了,我的小命似乎真的也要完了。
雙頰愈來愈灼熱,膨脹得我神經都有些散亂了,我忍不住疼痛,抱著頭在地上開始無盡地打滾。只是疼痛猶在,根本擺脫不掉,無形又無情。而且眼睛裡的火苗在此刻也開始搖曳不定,似乎隨時都要竄出來。
這次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這次的炎火比起上兩次都來得猛烈些。我脆弱的身子骨根本無法抵禦,我尤菩兒真的要如此悲劇的死去了嗎?手緩緩襲上雙眸,開始用力地揉眼睛,我要把火苗揉掉,我要把不屬於我的東西驅逐,可是揉著揉著,卻讓我真實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我根本沒有能力改變自己的境況,只能任其發展下去。
不知在地上翻滾了多久,我的身子無意中撞到了柳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