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侍從,他以哥薩克委員會【1】遠東軍區觀察員的身份,隨同隸屬於遠東軍區的“準噶爾軍團”行動,而“準噶爾軍團”則是由西伯利亞哥薩克軍區轄下的四個哥薩克騎兵團組成。
“遠東軍區”是1740年俄羅斯丟失厄爾口城以及北海周邊據點後新組建的,統管東西伯利亞方向的軍事力量,應對中國人在遠東發起的咄咄逼人攻勢,目前轄下有準噶爾軍團、阿穆拜爾桑守備部隊以及阿勒泰軍團等多支部隊,兵力大約為兩萬五千人。除開原本西伯利亞的一萬五千人外,另外五個步槍團近萬人是由歐洲調來的常備軍,這也是目前俄羅斯能投放到遠東的最大力量。
魯緬採夫還帶著稚氣的臉頰上滿是昂揚:“特使閣下,難道你不看好這場決戰?”
切爾雷赫沒有直接回答,目光轉到臺上的噶爾丹策零身上,他搖頭道:“準噶爾汗王根本沒有決死一戰的勇氣,實際上,他的豪情壯志在說服和壓迫汗國各部族出兵時就已經消耗殆盡了。準噶爾能湊出七萬大軍跟賽里斯人正面決戰,對歷代汗王來說,已經是空前的勝利,至於戰勝賽里斯……如果對手是以前的清國,也許還有那個可能,可他們的對手是賽里斯,是在陸地上打敗過西班牙。在海上打敗過不列顛的賽里斯。”
他繼續以不屑的語氣道:“這場決戰的勝負其實並不重要,賽里斯人在這裡採取的戰術就跟我們之前對付準噶爾一樣,真正的力量來自堡壘線,而不是野戰兵團。野戰兵團失敗沒什麼。再調集新的部隊來就好,只要這條堡壘線在,力量很快就能恢復。而人口稀少的準噶爾人不僅什麼都得不到,損失的戰士也要十年二十年才能補充回來,可賽里斯人還會給準噶爾人這麼長的時間嗎?”
“準噶爾汗王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如果真有跟賽里斯人拼到底的勇氣,就該全力進攻前方的輪臺城。就算有所損失,賽里斯人丟掉了輪臺城,要再恢復態勢,起碼要一兩年時間。可他要做什麼?他要求我們俄羅斯作一系列配合,希望削弱趕來支援的賽里斯主力,還不打輪臺城……就算他有打贏這場決戰的信心,可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能夠體面地向賽里斯皇帝低頭,獲得皇帝的仁慈處置。”
魯緬採夫皺眉道:“特使閣下。我看您失去的不僅是厄爾口城,還有您的勇氣和自信。賽里斯人的確是不容輕視的對手,可海努克城之戰也證明了。他們跟準噶爾人也只是在一個水平線上。如今準噶爾人懷著……背水一戰的決心,還有我們勇猛的哥薩克騎兵幫助,即便是再謹慎,也不該對這場決戰的前景感到悲觀吧。”
一瞬間,居延堡之戰的幕幕場景又在切爾雷赫腦海中閃過,悲觀?那片紅衣浪潮讓他感覺到的不是悲觀,而是絕望。如果俄羅斯在北方戰爭中遇到的是賽里斯紅衣,怎麼也不可能取勝。
原本該是最有立場主張跟賽里斯對抗到底的切爾雷赫,現在已經變成了主張收縮東方,與賽里斯和平相處的鴿派人士。
切爾雷赫苦澀地道:“我不是對這場決戰悲觀。我是對東方局勢有冷靜判斷,上尉,你既然從聖彼得堡而來,也該明白,女皇陛下對奪得這片土地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甚至還在為能不能保住中西伯利亞一帶憂慮。”
過於年輕的魯緬採夫覺得身為俄羅斯人的尊嚴受到了侵犯。他臉色漲紅地道:“俄羅斯不會停步!不管是西方、南方或者東方!你該為你的言辭感到羞恥!”
切爾雷赫搖著頭,正要教誨這位十七歲的上尉觀察員,另一個雄渾的聲音響起:“切爾雷赫說得對,東方的局勢不容樂觀。”
一個剽悍身影出現,兩人同時鞠躬撫胸,“葉夫秋欣將軍!”
披著翻毛斗篷,個頭幾如一隻人立巨熊的大漢點頭回禮,繼續發表著評論:“西伯利亞、阿勒泰還有準噶爾這些地方不是俄羅斯的主戰場,俄羅斯不可能在這裡投入集團軍以上的軍隊。俄羅斯真正的敵人在西方,在南方。兩年前我們不甘心地跟奧斯曼土耳其簽訂了《貝爾格萊德和約》,黑海的出海口依舊沒有奪到。就在眼下,我們跟瑞典還打得難分難解,波蘭的麻煩還沒有了結,歐洲才是我們俄羅斯的戰場。”
“如果把俄羅斯跟賽里斯作個比較,就會發現兩方有驚人的相似之處。賽里斯看待這裡,就像是我們俄羅斯看待芬蘭,我們不願被瑞典佔領芬蘭,扼住我們的咽喉,賽里斯同樣也不願這裡脫離他們的管治,按照賽里斯人的歷史,這裡本來就是他們千年以前擁有的領土。”
“在中亞我們還跟哈薩克人和布哈拉、希瓦兩個汗國衝突不斷,更不用說西亞的奧斯曼土耳其。東方無關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