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蠢貨,根本不知道一個國家的根本力量是在哪裡。
聽聽這些議員在說什麼?跟賽里斯開戰?逼迫賽里斯簽訂貿易協定。禁止他們再透過葡萄牙向歐洲傾銷貨物?逼迫賽里斯退出印度,承認印度是歐洲人專屬的殖民地?你們醒醒!如果戰場是在大西洋,或許我們不列顛能握有八成勝算,可跟賽里斯開戰?恐怕艦隊沒於風暴,官兵死於飢渴的數目要比被賽里斯人殺死的數目多得多!
沃波爾覺得很悲哀,不列顛的武力是有限的,越過好望角向東,不列顛的海軍力量還遠遠不如法蘭西。跟賽里斯開戰。首先要跨過法蘭西這道門檻。就算不列顛投入主力艦隊,在印度洋也得有能停靠能補給的大港。
亞洲太遠,不列顛的武力還伸不過去。而一些議員所提的跟葡萄牙開戰,逼迫葡萄牙與賽里斯斷絕貿易,這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葡萄牙雖然一面跟賽里斯貿易,可一面還跟不列顛一直保持著同盟關係,同時又拉著西班牙和法蘭西的大腿,去打葡萄牙,法蘭西跟西班牙怕是要笑死,然後聯手去保護葡萄牙,歐羅巴就此徹底亂套,這完全背離不列顛對歐洲大陸的政策。
“該死的賽里斯人!”
沃波爾暗暗嘟噥著。他現在只能指望以高昂商品稅的手段堵住國門,把賽里斯的商品驅趕出去。而趁此機會,也能完成他關於增開消費稅的執政宏願。儘管這背離他之前一直堅持的低稅政策,但他相信,不列顛的人民(商人和工廠主)是跟他站在一起的。
“第一財政大臣閣下,即便是東印度公司提出了最強烈的控訴。您也反對跟賽里斯開戰,我認為您是對賽里斯人的力量產生了錯判。賽里斯人的陸軍非常強大,他們甚至可以在呂宋和緬甸組織十萬人以上的現代軍隊進行會戰,但他們的海軍卻非常弱,甚至都不如我們地中海艦隊的三分之一。難道我們連擊敗這種對手的信心都沒有了嗎?在閣下您的眼裡,我們不列顛難道已經敗落到了這種地步?”
“即便是面對強大的西班牙和法蘭西,我們也有膽量以武力保衛我們的利益,沃波爾閣下,您的陳詞不能說服我們作出無愧於我們選民的決斷!是否跟賽里斯人開戰也許還不是一個成熟的議題,但……看在神的份上,您必須終止現在的稅制更動政策!”
對手的反擊依舊落在了沃波爾的稅制改革上,讓他露出了淺淺而自信的笑容,等會只需要列出去年因走私而損失的關稅數目,以及推行新稅制而會新增的收入數目就好,這項政策得罪的只是進口貿易商,出口商和工廠主是歡迎的,至於那些平民,誰理會……
另一個聲音響起:“大臣閣下,賽里斯人太遠,葡萄牙有顧忌,可西班牙就在我們眼前。西班牙人為阻絕我們在加勒比海的貿易,不惜用上最野蠻的方式,難道我們不列顛面對苟延殘喘的西班牙,都沒有以戰爭報復的勇氣嗎?”
啪嗒,一個紙袋丟到了桌子上,議員道:“我請求議長許可一位受害者進入下院議廳,向諸位解說西班牙人的罪行。”
那紙袋在桌上翻動著,一個東西滑出袋口,尊貴的下院議員們看得清清楚楚,頓時譁然,那是一隻耳朵,人的耳朵。
沃波爾臉色頓時煞白,整個人呆在當場。
1733年,聖道十六年五月,詹金斯在下院陳詞,沃波爾被迫決議:向西班牙宣戰,這是他能安撫住國人,維持“賽里斯商品稅”,以及保住自己地位的唯一選擇,“詹金斯的耳朵戰爭”提前七年爆發。(未完待續。。)
第八百二十一章 紅紅火火又一年
() 看完不列顛報紙關於下議院“詹金斯耳朵事件”的報道,汪由敦幾乎笑岔了氣。 真如詹金斯船長所說,他是被西班牙人割了耳朵的,那耳朵還能留到現在?怕早被行刑的西班牙人踢進海里餵了魚。那耳朵分明就是別人腦袋上的,專門找來造勢。
洋人的政鬥果然是粗糙生澀啊,不過繞著內閣這盤棋打轉,鬥法而不是鬥人,還真是另有一番學問,在這一點上,英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汪由敦發出了謙虛的感慨,但心情卻更好了。通事館的大方針就是遏制不列顛,將其勢力從天竺擠出去。之前蔡新使團去了東洲,任務底限是買浦州,進一步的目標是推動西班牙去禍害不列顛的殖民地,要在不列顛的後院放火。
現在沒等西班牙被挑唆起來,不列顛人自己就跳腳了,這時機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高興之餘,汪由敦總算對通事館奉為圭旨,但大多數人理解不深的方針有了更深的體會。為什麼要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