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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部分

定額一百八十二人。任期都是四年,兩年改選一半。

早期推選還很簡陋,西院的豪商東主們被趕下臺,要入西院,就不能在上市公司任職,也不能握有股票,因此入西院的都是豪商東主們的子侄宗親。相互之間和氣協商,定出名單,推選只是走個過程。

而東院還多是有才而不願出仕的文人,他們名聲響亮,而早期的東院選人又以讀書人為主,都是推舉而非推選。

但時勢精進,民智漸開,民識猛增,而朝廷為容天下人發聲,也讓兩院之權漸漸長了起來,這種和諧氣氛很快就消散,十來年下來,推選變成了選戰。越來越多的人,不管是想出名的,還是想代言得利的,都朝兩院裡擠。之前的和氣推舉,變成了暗箱投票,再不顧人情。選人們也漸漸發現,自己的推選資格是一樁資源,可以待價而沽。

於是“選商”就因應而生,他們向下聯絡選人,向上聯絡爭選院事之人,買進賣出,也就有了票價。英華後世談到這個時期,都稱呼為“黃牛黨政治”,說的就是黃牛黨決定了兩院人選。

買賣選票本是《院事推選法》禁止事項,汪瞎子和陳元龍等墨儒之人也一直在聲討這樁弊政。可無礙黃牛黨巧立名目,私下來往。加之此時大多數選人都不覺得院事有多重要,選票能換到銀子更實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剛需”明顯,朝廷也難以按下這股勢頭。

認真說,朝廷也沒多大心思去按,皇帝都說了,就算用力去按,還會有人跳出來說推選過程有問題,不如等到大家把這票當真,不捨得賣出去,或者選人越來越多,票商運作不起的時候再來治理不遲。

因此除了名望本高,有大批擁躉之人不必理會票價外,其他人想要入選院事,就得掏銀子。

杜君英道:“省東院都得了省府稅核權,大家都盯住了省院,省票比國票還貴。靠著福建的名聲,王爺保福建省院事,爭院首都不是沒可能嘛,何必要衝國院?省院的院首,連巡撫都要客客氣氣,更能幫著咱們鳳山嘉義兩縣子弟爭福利,好處都擺在眼前,國院嘛……”

他搖頭嘆道:“國院一百多號院事,分派林立,不爭出名號來,位置都難保住啊。上任院首陳元龍可是江南名儒,任過滿清廣西巡撫,本朝的弘文館大學士,段國師的密友,領著東院在皇帝和西院那爭下了不少權,還推著朝廷辦過不少大事。可今年改選,竟然連院事都丟了。”

朱一貴笑道:“時節不同了,新一撥選人大多都是讀著百家書,撥著算盤,走著軍步,會操弄刀劍火器的年輕人,眼界大得多了,而非四書五經出來的書呆子。陳元龍去年反對族田分戶,還扯著東院,要復官紳免稅,天下人都怕了他,誰還敢選他入國院?大勢已經變了,汪瞎子那種人,振臂一呼就入了東院,他買過一張票?”

杜君英拉長腔調一嘆:“是啊,就因如此,票商還分出了各色黨類,不同黨類票價還各有不同,王爺你是偏黨冷黨,票價才這麼貴哦。”

票黨又是英華政治一樁特點,新一批選人開始重視手裡的票,即便是要賣,也希望能賣給合自己心意的那一類候選人,而不是畫好押簽好名後,把空白票直接丟給票商,同時朝廷也受墨儒壓力,開始管控票選過程,要求現場投票,人票合一。

票商應需而變,以候選的出身、地域和“文化程度”,以及是否有過官身等條件,分出若干價碼。越是有名望的人,價碼越低,要買動選人投陌生人的票,像朱一貴窩在臺灣這種偏僻之處,大名很少出現在輿論中,曾經還自封過王爺的人,價碼自然很高。幸虧朱一貴還有過知縣官身,否則別想躋身國院。

朱一貴自信地道:“大帥別擔心,兩院的格局我已經明白,那就是為民人爭利,跟朝廷和官府理論,鬥而不破。法權之分、法判之糾、賦稅增減、厚生撫卹之事,甚至安南入華夏,鴉片在潮汕和閩南氾濫等事,都有大文章可做。現在我剛入東院,就得沉心琢磨明白,到底舉什麼旗號才能立身更正,發聲更久。”

杜君英笑道:“王爺心中自有天地,肯定大有作為。小弟在臺灣為王爺搖旗吶喊。”

剛說到這,大股人流進了天壇,呼喝聲壓倒了其他號子,震得所有人都轉頭矚目。

“鴉片有害!奸商無德!”

“禁菸禁毒禁四海!”

人流還不停,呼喝也不止這一類。

“懲清衛朝!正我華夏!”

“滿蚱猶跳!朝鮮怎能不保!?”

還有人流組織嚴整,條幅鮮明,一看就是工商界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