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年幼的孩子兩個人像連成一體了似的緊貼在一起並肩踱步。我慢慢地退後,掃視著所有的人。我堅信總有一天還會與他們相遇,不久就會再一次看見他們的面孔與靈魂。但隨著他們的逼近,我愈發感到忐忑不安,我就像架在灼熱的火爐上的鍋裡的石塊一樣叮叮咣咣沸騰著。
在往停車場走的時候,我感到更加萎靡不振。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弄得幾乎麻痺了,蟬仍以無法忍受的高分貝鳴叫著,那種聲音加劇了現在的麻痺症狀。現在想來,這種麻痺症狀正是使我變成蟬的內在力量。從那時開始,我就開始慢慢地變成了蟬。
蟬(中篇小說)(14)
我搖搖晃晃地向停汽車的方向走去。在離旅館圍牆不遠處,我剛要開車門,一個小女孩兒從樹影中跳到我面前,我一眼就認出這個小孩子是旅館老闆的女兒。
這個小孩子用警戒的眼神掃了一下週圍,正視著我,想要把我看穿似的。我從這個小孩子的身上聯想到了這個女孩兒的奶奶,那個老太婆的模樣。讓人聯想到順著牆角漫無目的疾走的蜈蚣般的老太婆的影子,從這小女孩身上也能看到。她也像老奶奶似的對任何人都怒目而視,這可能成了一種習慣。我們相隔咫尺望著對方。她的五官雖然小巧玲瓏,此時卻像一堵堅固的牆,橫擋在我面前。仔細一看,她的嘴半張著,睜大的眼睛有點充血,兩個眼球就像馬上要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