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肉,連他進來我都不知道。
“這是你買的麼?”我直接問他。
暨北沒有回答,倒是蹲了下來拿起一包麻辣肉,“這玩意這樣子,真的好吃麼?”
我瞪了他一眼,“沒吃過的人,不準發表任何意見。”
暨北無所謂聳了聳肩,抬頭蹂躪了幾下我的腦袋,“喜歡吃就吃吧,不夠我再給弄些過來。”
果然是他,心裡升起一股感動,我感激地點頭,“這些就夠了,過過嘴癮,暨北,你真好。”
“呵呵,對你好,應該的。”
暨北緊緊盯著我看,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氣氛變的有些曖昧,暨北順勢緩緩湊近了他的俊臉,他是要吻我麼……最終我還是輕咳了聲,別開了臉,“那個……我腿麻了……”
暨北臉色一變,瞬間恢復過來,“哪隻腳?我給你揉揉。”
好吧,我承認,這個藉口,確實很彆扭。
不得不說,懷孕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到後來肚子越來越大,晚上睡覺的時候,想睡個舒爽覺都困難,因為翻身太不方便了,又不能用我最喜歡的睡姿睡覺,想想,我要是趴著睡,不得把俺女兒活生生壓死啊。懷孕八個月之後,我在Cosello家族所有人的一致強烈要求下,搬進了郊區那座豪宅,奶奶和乾媽說要時時刻刻盯著我,怕我出意外什麼的。這樣我的日子過的就更加簡單了,吃了睡,誰了吃,豬一樣的生活。一個多月之前,顧曉和希瑟都回了美國,顧媽媽也一起跟來了,因為希瑟還是想在美國生下孩子,不過他們沒住在紐約,而是拉斯維加斯。期間顧媽媽來看過我一次,和我聊了很久,看樣子她似乎已經解開了心結,接受了我和顧曉不在一起的事實。說到顧曉,他也來過幾次,不對,加上三個字,偷偷的,他沒讓希瑟知道,我也沒讓暨北知道。不過我倆也就是純聊天,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很激動,從早上一直聊到晚上。只不過每次他的視線落在我隆起的腹部時,他就會神色一黯。
想起這個月最後一次見到顧曉,我忍不住黯淡。當原本當時我倆聊的挺開心的,突然他接到一個電話,臉色一垮,說了幾句之後就急匆匆地掛了,對我說他急事,立馬有些慌張地站起來,說要回拉斯維加斯。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希瑟摔倒了,羊水破了,現在正在送去醫院的路上。
我一聽,愣住了,還想安慰幾句,卻見顧曉迅速對我說了再見,離我而去。我傻傻地坐在那裡,湊過落地玻璃窗看著顧曉上了計程車遠去。久久才收回視線,苦笑,他這麼緊張,也許……這麼久的相處,他開始接受希瑟,關心希瑟,畢竟她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我開始懷疑,他對我的愛,究竟會持續多久,會不會終有磨滅的那一天……
人走茶涼,一個人待著也沒什麼意思,我給暨北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我。我現在能使喚的,而且心甘情願被我使喚的,也只有暨北了。他很快開車到了,站在旁邊看了看空著的座位,早已變涼的咖啡,不經意地皺了皺眉。不過他什麼也沒問,我猜,他也許早就知道了我和顧曉見面的事情。這樣最好,免得我和他尷尬。
晚上接到顧媽媽的電話,說希瑟生了,也是個女兒,不過因為是意外早產,所以孩子和希瑟需要留院觀察。我祝賀了幾句,便意興闌珊地掛了電話,給顧曉發了條簡訊,倆字兒:恭喜。
突然心裡想到一個問題,希瑟生的女兒,和我生的女兒,誰會更好看?後來我把這個問題問了二珊,她琢磨了會說,鑑於我的基因比希瑟差,但是暨北的基因比顧曉好,所以一半一半,說不好。我也只好放棄了這個無聊的對比,心想,十八年後,自見分曉。
是夜,趁著暨北熟睡,我爬下床,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裡,沒有開燈,我摸著肚子,心裡有些害怕,還帶著煩躁,因為醫生說我的預產期就在這幾天。突然客廳大亮,忽如其來的燈光刺的我睜不開眼,扭過頭一看,暨北光著上身,穿著睡褲,他走了過來,摸著我的臉,一臉擔心,他柔聲說,“小花兒,怎麼了?醒來見不到你。”
“暨北,我害怕,也許我明天就會生!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媽媽說當初她生我的時候,都快疼死了……我怕疼,暨北,我能不能不要生啊……”
“別怕,乖,我一直在你身邊。”暨北連忙安慰我。
“可、可是……”我心裡還是空空的沒底。
暨北輕輕把我擁進他的懷裡,我沒有抗拒,他撫摸著我的後背,“乖,我們期待了她那麼久,她也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出來,見到她的爸爸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