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說的。”
曉雪仿若未聞,仍舊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一臉的哀婉。
胤禛見她良久不語,也不回應自己的擁抱,臉上還帶著如此讓人心痛的神色,不由著急起來,“我並不想瞞你,可如今你身體還弱不該為這些事情煩惱憂心,待你身子好了,我自會一一告訴你聽。”
曉雪沒有回身,但語氣很是堅決,“可我現在就想知道。”
胤禛知道如今不說清楚她定是不會安心將養身子,遂只好搬過她的小臉,認真答允道,“好,只要你問,我都實話與你說。”
曉雪心中疑問雖多,但經過方才的一番時間的靜心思量已理清了脈絡,遂有條不紊地問道:“我知道暉兒定然是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你不會攔著所有人告訴我的。我要知道實情,他……到底怎麼了?”
胤禛凝視著她焦灼關心的模樣,眼裡掠過傷痛,啞聲道:“他的臉上有傷,心裡也有傷,朕知道他心裡怨朕,若不是朕當年硬要他……他也不會……朕其實也不忍心他受苦,可朕當時沒有其他的法子……”說到這兒,胤禛不由閉上了眼。這股痛埋在他心裡夠久了,他無人可訴,更不敢告訴這個和自己最親密無間的女子。
曉雪能感受到胤禛心裡的沉痛和悲傷,預知那些過去會很讓人傷心,可是這刻她更渴望知道真相,所以為了知道真相她只能追問他,“他是為什麼傷的?”
“康熙六十年,他自請出戰,上了西北的戰場,為國奮戰,那些日子他表現得很優秀,皇考也數度誇獎,我心裡不知為他自豪過多少次!他的英勇智巧,不僅破敵營數十個,繳滅敵人數萬,破壞了敵人的最主要的幾處糧道,還巧妙地獲取了敵人的聯絡方式,制止了敵人要發起的聯盟戰役。可惜,就在要徹底摧毀敵人的核心力量時,他不幸中了敵方的暗器,那暗器傷了他的臉,當時那傷很嚴重,幾乎看不出他原先的樣貌……而之後暉兒便被皇考召回來養傷,那會兒本該讓他最心愛的女子陪他度過那些最艱難的歲月,可是就在他去戰場廝殺的時候,他的福晉已……難產身故……”
“你是說……寧兒已經……”
見胤禛輕輕頷首,曉雪的心蕩到了谷底,她能感受到兒子心中的劇痛。那樣生理心理的雙重打擊教這個孩子如何承受?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當年我的一念之差嗎?如果當年我不私心的留住暉兒的性命,或許這個孩子不會經受這樣常人難以承受的劇痛!或是我們不讓他回覆身份,也許就不會……”是她違背了歷史的規律!所以這或許是上天的責罰!
胤禛抬起她的腦袋,輕輕抹去她臉頰的淚水,不忍她如此自責地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想孩子好!就算暉兒再難受再怨朕,他還活著就是希望!要說不是也是朕的不是,朕不該逼著他娶老十四的內侄女完顏。怡月!更不該誤信老九他們的情報害暉兒受這毀容之苦!”每每想到此處,胤禛心裡就恨不得將允禟千刀萬剮!
曉雪聽了胤禛的這些話,不由抬起頭望著他,此刻心中雖有疑問但也忍不住埋怨他,可當望著他眼裡的傷痛又為著他心痛。不禁留著淚,傷心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胤禛的雙眸不自覺地迴避著曉雪,一會兒才傷感地言道:“那會兒皇阿瑪立了老十四為大將軍王,為了控制住老十四手上的兵權,我讓暉兒娶了老十四嫡福晉的內侄女完顏。怡月,這樣才能讓他深信我會讓年羹堯供給糧草給他,不會暗中掣肘像老八他們那樣。”
曉雪心中嘆息這複雜的糾葛,也嘆息胤禛做此決定的無奈,可還是不禁埋怨胤禛,明知故問道,“暉兒那時可同意?”
胤禛沒有看向曉雪,而是看向不知名的遠方,似是憶起什麼,眉頭緊蹙,“起先不同意,而後……同意了。”
“他為何會同意?
胤禛望著她,緩緩說道,“我以孝道問之,我問他,‘這些年我們對他呵護備至,而他為我們做過什麼?他這般模樣可是仁孝之舉?’他答不出來,只能應允。”
“就這麼簡單?”
“簡單?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與他分析當前形勢和他講人生理想談丈夫情懷他都置之不理,只這孝道一樣,他無法反駁。何況你當時正在病中,他有為你診治的責任,如何可以拋下父母只為了成全一己私慾——那所謂的小兒女情愛?”
“那你可知他的傷心?”曉雪目光哀傷地望著他,為他用這樣的法子逼迫暉兒就範而感到痛心。
胤禛暗自壓下心中的不忍,強辯道,“自然知道。可暉兒身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