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說道,“他們有刀!”並比劃著,會隨時殺人的樣子。客人忙道,“我這就搬,我這就搬。”靈兒更信此人言語。便悄悄抱著孩子跟大漢從二號視窗躍入了三號房間。可能奔波了一路,漫修已熟睡,並無聲響。恰小二敲門,大漢開門,小二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大漢略表不滿的說,“這就走,客棧多的是,還單就住這家了不可!”小二是一個勁兒的陪不是,說要給他換個房間,大漢也不肯,只得下樓來退還了房錢。大漢又上樓來,收拾了行李,此時靈兒已把自己包裹嚴實,裝作風寒,特地還遮住了面部,孩子也用粗布重新包裹了一番,和大漢裝作一家三口下樓離開了客棧。離開時錢狗兒還打量了靈兒一番,但他只有畫像,並沒見過真人,畫像又畫的倉促,並不十分相像。況且靈兒此時遮住了面部,還不停的咳嗽,穿的也是鄉下人的粗布衣服,錢狗兒也就沒多想,一心只盼晚上左右夾擊,結果了那丫頭和孩子,好拿一大筆錢去逍遙。
靈兒隨大漢出了客棧,匆匆趕了陣子,又在另一家客店住下,卻只有一間客房了。出門在外,只得將就。恰逢初冬季節,夜晚又趕了一陣子路,尤感天寒,大漢讓小二準備了火爐烤手,並把床讓給了靈兒和孩子,自己則裹著大衣依在桌旁過了一夜。靈兒託大漢之福得以出逃大難,對大漢自是感激不盡,但同時卻又心存餘悸,那二人要殺她撲空,必不肯罷休,萬一找到此處該如何是好。口中仍舊感謝大漢救命之恩,待問大漢姓名,以圖日後報答時,大漢卻以萍水相逢婉拒了。當下一夜無話。
靈兒本想出得客棧就連夜逃走,又恐少爺身子經不起夜裡風寒,只得待次日清晨再走。怎麼走,如何避開那二人,想著想著,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這幾日確實是太累了。待她醒來卻已是日上竿頭,靈兒連連自責。起來後卻獨不見大漢。靈兒也不敢在此地多呆,從窗戶縫往外觀察了一番,確定無事後抱著漫修離開。開啟房門,下得樓時,卻見樓下幾個軍官打扮的人在逐個檢視盤問。手裡亦拿有影像,離得遠卻看不十分清楚。靈兒下樓來抱著漫修徑直往外走,軍官打扮的人一看她是個鄉下婦人,還抱著孩子,卻沒有盤查。靈兒正待要走,身邊的一個客商打扮的男客卻被軍官扣下,左看右看後軍官詢問,“你可曾見過這個人?”客商看了看海捕文書上的影像,說道“沒有見過。”軍官放他離開。靈兒也用餘光看到了畫像,看到了海捕文書,二話沒說,當下離開客棧,頭也不回的連奔走了幾個街市,才躲在一個牆角大舒了口氣。畫像上的那個人她見過,而且是昨晚剛剛見過,是他!上面寫著捉拿犯人秦威!靈兒不敢多想,也不容得其多想,因為她深知,要殺她和漫修的那兩個人就在這周圍,隨時可能出來要了她二人的性命。她死倒是小事,漫修怎麼辦!因此連忙奔城門而去,欲趕快離開。
且說錢狗兒和朱不眨,二人住定,欲深夜下手。朱不眨待二更天時先往二號房吹進了迷煙,稍稍潛入後對著床上舉刀便砍,登時血濺當場。朱不眨暗下得意,又尋嬰孩,卻如何卻也尋不到,只當是也在床上,待掀開床鋪欲拿樣東西回去好交差時,卻覺這丫頭體格怎如此壯大,藉著月光一看,暗叫一聲苦,原來他殺的正是與自己同來的錢狗兒。又哪有什麼丫頭嬰孩!
原來幫助靈兒逃走的大漢稍微在桌邊依了一會兒,半夜竟自起來,當時靈兒和漫修睡的正香。大漢從二樓的視窗輕輕躍下,又返回了之前住的客棧,並從牆頭翻入順利地了二號房。此時的二號房空無一人。大漢自二號房視窗爬到三號房視窗,從視窗吹進迷煙,等了一會兒,開窗,把已睡死過去的錢狗兒搬到了二號房的床上,用被蒙上。然後離開。可憐錢狗兒連吭一聲都沒有,就在睡夢中被殺死了。
朱不眨大驚,還當自己夜黑摸錯了房間,殺錯了人。待要出去再殺靈兒時,卻恰有一房客起夜,迷糊中又不小心摔下了幾登樓梯,大呼小叫,搞得他的朋友和小二一陣混亂,朱不眨也不敢再動手,恰趁人多雜亂時回到自己房間,又怕明日命案一起難以脫身,便施展輕功,悄悄的連夜離開了客棧。
看到此時,大漢已明白了幾分。當初幫靈兒離開只不過是下意識覺得應該幫忙,卻並不知來尋她這二人是何許人也,因此故將錢狗兒搬進靈兒房中,靜觀其變。待看到朱不眨先用迷煙,後舉刀殺人,又悄然離去後知此二人並非善類。對不住的是那位房客,被其用石子兒打到,連摔下了幾登樓梯,所幸傷的並不嚴重。
大漢見朱不眨離開,自己也欲返回所住客棧。不想路過馬廄時看到了幾匹他熟悉不過的戰馬,當時心下大驚,連夜離開,並未向靈兒道聲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