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蠱?”雲桑雅朵訝異地一縮身,掩口驚呼道,“哎呀呀,我怎麼忘了告訴你了,同命蠱是無解的啊!”
“你說什麼?”杜正清火山爆發,忍無可忍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再說一遍試試……”
“輕點,輕點,弄疼了我不要緊,連累你的心肝寶貝受苦可就不好了!”雲桑雅朵也不掙扎,只是篤定地笑著,然後得意地看著他慌忙鬆開了手。
“你……你敢耍我?”杜正清劇烈喘息著,氣得渾身發抖,明明一千一萬個想把眼前這該死的女人撕成碎片,可偏偏什麼都不能做。
“別這個樣子嘛,來,消消氣,好不好?”雲桑雅朵伸手撫向他糾結的眉頭,杜正清面色一寒,冷冷扭頭避開,她也不惱,笑著縮手道,“此蠱無解,那已是無可挽回的事情了,不過,只要你以後乖乖聽話,讓我活得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那她也就能無災無病地活到老,這樣,還不算是兌現我的諾言嗎?”
這卑鄙惡毒的女人!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就要終身受制於她,非但不能動她,而且還要竭盡全力保護她,照顧她,不讓她受傷,不讓她生病,甚至每天焚香禱告祈求老天爺保佑她長命百歲了?
這念頭,如一把鋒利又寒冷的冰劍狠狠刺進杜正清的心窩,鋪天蓋地的絕望洶湧肆虐著鑽入他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痛得他瞬間失去了知覺。眼一閉,他痙攣著吐出溢上喉頭的那團灼熱,悽豔的猩紅霍然濺汙了雲桑雅朵無瑕的雪膚。
“你……”低頭看了看染上身的點點血花,雲桑雅朵原本笑著的臉頓時僵住,“跟我在一起,就是這麼痛苦的事情嗎?竟……竟值得你這樣?”
回以森冷一笑,杜正清抬手抹去唇邊的血汙,一手捂住仍在撕扯作痛的胸口,一手撐著床欄慢慢站起,轉過身邁步欲行。
“你去哪裡?你……不要緊吧?”背後傳來了雲桑雅朵的聲音,語氣間隱隱流露出一絲不再是做戲的憂急,也不知她自己有沒有察覺到。
“天就快亮了,卑職自然是要回自己的住處,以免壞了公主的名節!”杜正清的腳步微微頓了頓,背對著她道,“放心,卑職還要留著性命好好伺候公主,沒那麼容易死的。”
這話平靜得不帶半分情緒,卻聽得雲桑雅朵的心莫名瑟了一下。回過神來時,杜正清早已推門而去,輕咬下唇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她忽然心亂如麻地抓起身邊的枕頭,帶著滿腔無處發洩的鬱悶用力擲了出去……
☆ ☆ ☆ ☆ ☆
“你說什麼,他昨晚沒有回來過?”
文舒別苑門口,一大早就在小惠的陪伴下來找杜正清的承秀在聽到守衛的回答後驚異地擰起了眉,因為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不慎觸動掌中傷處的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昨天夜裡,她那怪病再次發作,手心裂開了一條口子,生生把睡夢中的她疼醒了過來。她怕父親和哥哥嫂嫂擔心,所以沒有去傳御醫,只是叫醒睡在旁邊榻上陪夜的小惠,讓她給自己上了點藥了事。
一來手上的傷口不時作痛,二來心中惶恐不安,再加上外面風雨交加、電閃雷鳴,著實惹人心煩,後半夜,她便一直沒有再睡著過。
天亮之後,她終於再也躺不住了,經歷了這接二連三毫無徵兆的發病之後,她開始越來越害怕,怕自己哪天會無聲無息地突然死去,強烈的感傷和一時的脆弱讓她在這一刻非(炫書…提供下載…87book)常想見到杜正清,於是,她一大清早便帶著小惠冒雨微服出宮,想趕在杜正清去國賓傳舍當差前和他見上一面。
然而,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得到的竟會是這樣的回答,看著自家公主吃驚得一愣神又弄疼了傷口,小惠心疼不已,忙捧起她的手掌撫慰地吹了吹,又瞥向那不知所措的守衛道:“這位大哥,你可知道杜公子去了哪裡?他有沒有說過,要出去辦什麼事之類的?”
“這……”守衛只得苦笑,“他並沒有交代,小的們也沒有這個權力過問啊!”
“他會不會出事了?昨晚他來看我時,言行舉止就有些古怪,我問他怎麼了,他卻說沒事!會不會……會不會因為我的病,他心裡一難受,就去做什麼傻事了?”
承秀開始著急起來。平時杜正清除了去國賓傳舍當差,就是迴文舒別苑休息,還能去什麼地方?
見她急得臉色發白,緊攥在自己臂上的雙手冷汗直冒,小惠忙勸慰道:“公主,你想到哪裡去了?你現在……又沒怎麼樣,杜公子怎麼可能不繼續想辦法替你治病,反倒跑去做傻事,這也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