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扔掉了,那邊馬上還要買,扔掉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卞芸曼嘆道,“我最恨搬家。”
許霜降深有同感,她頭一年換學校,那時候連認識的朋友都沒有多少,求不著人,她把自己的家底分了兩趟,坐著火車搬了過來,頭一趟最悽慘,上火車時天是好好的,下了火車迎面就是斜風細雨,路又不熟,她拖著行李箱淋在雨中時走時停,一路摸過來,那滋味,真是誰走誰知道。
第二趟也好不了多少,外掛式的樓梯轉得她暈頭轉向,隔一天她就忘了自己公寓樓的位置,正好旁邊一層公寓的大門開著,她憑著依稀的記憶就直通通闖了進去,房間號倒是記得很清楚,她找準了就拿鑰匙開門,門當然打不開,鑰匙勉強插進去卻動不了。她還以為鎖孔生鏽了或者鑰匙轉錯方向了,持之以恆地嘗試。後來那情景一直刻在許霜降腦海裡,到現在還很難忘掉。
為什麼呢?因為裡頭有人。
裡頭的人聽到轉鑰匙的聲音,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沒出聲,過一陣猛地拉開了房門。這形容詞真沒用錯,許霜降的手捏著鑰匙,差點被連帶著勾絆進門內。
門內立著的男子起碼有一米九,運動背心、平角短褲、光腳,人很健壯,肱二頭肌虯結突起,小腿毛澀澀,虎視眈眈地瞪著她,開口就是一句:“你想要做什麼?”
許霜降傻了,頭一個念頭就是她昨天沒鎖好門,住處被人佔了,她很沒氣勢,但又不容別人來侵入自己的房間,裡頭還有她剛搬來的一半家當呢,她板著臉答道:“我想進我的房間。”
“這是我的房間。”人家壓根不給她好臉色,瞅了瞅她的行李箱,才點撥道,“你什麼地址?”
這下就清楚了,是許霜降進錯了公寓。
“對不起,對不起。”許霜降起碼連著說了四五遍,灰溜溜地拖著行李箱,在人家的盯視下出了大門。
往事不堪回首。
搬家是一件痛苦的技術活。體力是必須的,腦力真不可少。
卞芸曼曾經換過住處,過來問許霜降借了一個空的拉桿箱,即使是同城的不同地方,也勞累了她好幾天。許霜降還幫她出了一回力,給她拖了一個箱子。
據說卞芸曼在向許霜降借拉桿箱之前,都已經無奈到覬覦上超市門口的空購物車了。無他,就圖它有輪子有空間,方便摞一堆雜七雜八的小東西推著走。
卞芸曼每回提起這事,就要苦嘲:“我還不如一隻螞蟻,螞蟻搬家都不用愁工具,直接頂頭上就行了,多重的東西都不怕。”(未完待續。)
第136章 沸熱的痕跡
“小曼姐,那你怎麼搬過去呢?”許霜降琢磨著時間,“我那時候要是還沒走,就給你去幫忙。”
“謝謝,謝謝。”卞芸曼感激道,“這次不用,我找了系裡一個男生,他說他可以開家裡的車,門對門服務,一趟就全搬了,我付他報酬。”
許霜降噗嗤一笑:“那倒是挺好的。”
卞芸曼瞥她一眼,自己也笑:“不給報酬可能嗎?找咱們的男生,陪我坐火車拉東西過去,倒是叫得到幾個人。不過下了火車還得走,到了那裡起碼要管飯,不然心意過不去,我第一天上哪弄出一頓飯?與其這麼麻煩,還不如花錢請人開車送我去。”
許霜降連連點頭。她吃了一半三明治,發覺有點渴,起身去買果汁。
巧的是,好幾個穿著白襯衫的人正在取餐。許霜降過去,發現麥修斯也在其中。
兩人打了招呼。麥修斯側身讓後面的同學先去取麵包,朝許霜降笑問:“許,你今天論文答辯?”
許霜降入鄉隨俗,耳濡目染,平日的裝束就跟當地學生一樣,極其簡單,天天就是不同的t恤襯衣和牛仔褲輪換,很少穿裙子。今天這一身,讓人一眼就瞧出她有重要事情,她微笑道:“是的,你呢?”
“我早上透過了答辯。”麥修斯拿了一杯蘑菇湯放到餐盤上。
“恭喜。”許霜降笑容拉大,真心羨道。
“謝謝,你完成了嗎?”
“還沒有,我被安排在下午。”
“祝你好運。”麥修斯的笑容充滿了真誠的祝福。
“謝謝。”許霜降跟著麥修斯,拿了一杯鮮橙汁。
“許,呃……你畢業了之後做什麼?回國嗎?”麥修斯閒聊道。
“我會繼續留在這讀碩士,你呢?”
“我找了一份工作。”麥修斯笑道。
許霜降一愣,綻開笑容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