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那塊地當初買的時候你只不過花了兩千多萬,這裡可是估價六千萬算的股本啊!加上你投的兩千萬現錢要佔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小鬼子居然也願意?”
方巨來嗤道:“想跟我合作就是這個價,不願意他們完全可以不找我,我毛都不會少一根。以前不管外國人手裡的東西是好是壞,見了外資就跟蚊子見了血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馬。現在不是那個年月了,你以為你老子我傻啊?人家眼巴巴問上門來談的生意,說明他急啊!現成的便宜大爺我為什麼不做?”
“再說小鬼子欠中國人的血債多了去了,不狠狠剁他們我能對得起老祖宗?這叫曲線報仇,你懂不懂?小鬼子聰明得很,吃虧的事他們是不會幹的。既然將來大家都有錢賺,他們少賺一點也沒什麼關係。這叫互利雙贏,你懂不懂?”
往兒子腦袋上敲了一記教訓道:“還說你在SH學見識,你學了個屁啊?兩位大侄子,拜託你們幫我多教教他。”
這位赫赫有名的地產大鱷據說連初中都還剩了一年沒讀完,一番話卻說得楊飛鏑和熊展大開眼界。——這才叫牛人吶!
敢情方子嘯現在鬼心眼那麼多是遺傳因素作怪,等混到他老子那個歲數那還得了?
楊飛鏑瞪大眼睛乾嚥了一口唾液,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方叔您客氣了。聽方叔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
忙得幾天後山田花子也設宴相請楊飛鏑與方子嘯,口口聲聲感謝二人。山田花子心情似乎十分沉重,並沒有找到破解家族困局良方的喜悅。方子嘯對她與楊飛鏑的糾葛早有耳聞,見她魂不守舍幾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心知自己成了探照燈級別的電燈泡,很識趣的中途找個藉口溜之大吉。
驟然剩下兩個人單獨相處,一時氣氛顯得有些尷尬。楊飛鏑以為山田花子還在為家族企業命運擔心,開口安慰道:“山田小姐,你無需為與方先生的合作擔心,方子嘯不僅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父子倆更是我見過的最精明的商人。”
山田花子幽幽道:“我不是擔心這個。事先父親就秘密委託國際頂級會計機構論證過合作方案,與方先生接觸後又慎重作了考察,我相信我們的合作是沒有問題的。我近日要回國處理與大島企業的資產剝離問題,也已決定與大島君……解除婚約。楊,背信棄義是件很丟人的事。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叫做過河拆橋。日後我們山田企業很難在日本商界抬得起頭來。”
楊飛鏑不禁默然。追逐利益是商人的天性,是不能簡單以做人的原則來衡量的。既不甘心被吞併又不願意承擔惡名,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好事?
“……楊,如果我不是日本人,你…。。你會愛上我嗎?”山田花子鼓足勇氣將深埋心底的問題問出了口:“陳小姐已經與你分手了是不是?楊,我們可以試著交往嗎?我是指的……那方面的交往。”
楊飛鏑搖頭嘆道:“山田小姐,愛情並沒有國界,而這世界上很多事也是沒有如果的。中國人有這麼一句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愛情是一種無時不刻的牽掛和心動的感覺,我現在很難再找到這種感覺。男女之間除了愛情,還可以有比愛情更珍貴的友情。山田小姐,我只能祝福你能早日找到值得託付一生的人。”
山田花子輕輕擦去眼角溢位的淚水,點頭道:“我明白了。但是,楊,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是麼?我……我是不會放棄的。”
楊飛鏑無言以對,唯有苦笑。送了山田花子回去後,剛過晚上九點。左右無事,家裡沒有購置電腦,只有去辦公室上網來打發這一夜的孤寂。
一到公司就發現公關部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推門進去一看,原來是章莉正在加班整理一些業績與工作計劃之類的檔案。不由笑道:“章大美女這麼賣力,看來我應該提名你為本年度的先進工作者才是!”
“還不是你楊總教導有方?”章莉停下手裡的活計,湊到楊飛鏑耳邊膩聲道:“楊總,難道我們除了工作就不能談點別的?”
章莉吹氣如蘭,髮絲撩得楊飛鏑的耳垂直癢癢,他甚至能感覺到緊貼過來的飽滿胸部的溫暖和柔軟。面對近乎赤裸裸的誘惑,楊飛鏑感到癢癢的已不僅僅是耳垂了,喃喃笑道:“談點別的?好啊。我們可以談人生,談理想,談明天豬肉是不是還會再漲價,就他媽不能談感情!你沒意見的話,咱們去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第五十六章
楊飛鏑選擇的聊天地點是一家酒店。自從陳韻兒離開以後,他的家已經不能稱之為家了,反而更像每天只回去睡上一覺的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