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謝玉弓不用在她面前偽裝的理由。
她閉著眼說:“別怕……我死了,就好了。”
“我死了……至少短時間內,沒人能傷害你。”
“你不知道,我搜集了很多證據……”白榆頓了頓,死死皺眉忍受著痛苦一樣。
實際上是故意吊謝玉弓的胃口,免得謝玉弓沒等她說完話,就忍不住要活活掐死她。
畢竟承認了將他搞毀容這件事,確實能讓謝玉弓瘋魔。
果然謝玉弓抬起要去掐她脖子的手有所凝滯。
白榆過了好一會兒,側身蜷縮在謝玉弓的腳邊,這才重新開口。
“我雖然是個庶女……但我現在,現在是九皇子妃……”
“我死了,陛下現在對你又正是心懷愧疚之時,必定會……會徹查。”
“哈哈哈哈哈哈……”白榆低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愉悅的事情。
說道:“我搜集了一些皇子們妄圖買通我的證據,甚至還有七皇子的腰牌呢。”
“我,我又……”白榆又一次停頓下來,這一次故作痛苦地痙攣了好久,才繼續說,“我又捏造了一些。”
她聲音極輕,只有她自己和在她身邊很近的謝玉弓才能聽清。
“我把那些真真假假摻在一起,都放在我的臥房之中。”
“等到陛下找到了那些,就會知道……知道是我受人指使才虐待你,戕害你,這滿院的婢女和侍從,都會是……是人證!”
“陛下對你有愧,必然會雷霆震怒,印證了一些證據後,會發作……發作所有的皇子。”
“可惜,我沒有拿到太子的把柄……”白榆又一次痛苦地抽搐起來。
她非常擅長裝病,從小她只有在裝病的時候,才能得到父母從百忙之中抽出來的關愛。
她甚至能裝出病入膏肓的樣子。
沒想到死都死了,竟然還能在另一個世界用上這等拿手好戲。
因此白榆真情實感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
她汗溼周身,青筋暴起。
就連近在咫尺的謝玉弓,也根本分辨不出她幾分真假。
白榆停頓後又說,“可只要我死,我戕害皇子,會被夷三族……夷三族。”
“咳咳咳咳……”白榆笑到咳嗽說,“我那嫡系的妹妹,和太子有私情。”
“沒人知道,但我知道哦。”
確實在劇情之中,現在沒人知道女主角白珏和太子謝玉山有私情。
所以就連謝玉弓聽了,眼中也露出震驚之色。
他把要結果了白榆的手收回來,不動聲色,準備繼續聽她說下去。
白榆雖然看不清,卻能感知到他的動搖。
她肆無忌憚地笑,畢竟她此刻這個“瀕死”瘋魔的狀態,她笑也沒人懷疑什麼。
白榆說:“只要我那嫡系妹妹因為被我牽累落罪,太子……太子一定會出手相助。”
“到那時候,他就洗不乾淨了。”
“哈哈哈哈……皇帝會覺得,他是為了和你搶奪工部尚書的嫡女,才會出手害你。會覺得,我頂替了嫡系嫁你,是……是他們聯合起來的陰謀。”
“所以你別怕……別怕。”
“只要我死了,我死了,就沒人敢再害你。”
“太子,太子也不敢。”
白榆越說,謝玉弓面上的震驚錯愕便越是明顯。
“所以你……你快點好起來。”
白榆的手指胡亂在被子上抓了下。
而後又像是被燙到一樣,迅速縮回手。
慌張說:“對不起,把你抓疼了吧?我的死,能給你爭取一段時間喘息。我好歹……我好歹是九皇子妃。”
白榆閉上眼,最後一句話幾乎聲嘶力竭地吼出來的:“我是……九皇子妃!”
到此時,聽了這些的謝玉弓神情已經是變幻莫測。
他理智上不肯相信這個女人的瘋言瘋語。
可是她喝了她自己準備的毒藥,以為自己要死了。
知道自己將死,還是她自己找死……她說這些,又有什麼用?能迷惑誰?
謝玉弓早就查過她的一切,她在嫁給自己之前,和任何一個皇子都沒有往來。
區區一個庶女,她在工部尚書府內並不受寵。
她不會是他哪個皇兄或者皇帝的人。
可是謝玉弓不懂,若她說的是真的,她做這些事,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