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兩銀子……孫掌櫃,你是不是過於誇大了?”凌雲黑亮的眼珠在雅閣一掃,“就說你這雅閣吧,你看那邊牆角還有潮漬呢,這樣的情況怕還不只是這一個雅閣吧?”伸出一根指頭,往雅閣南面的角落一指。
“這……二位公子買下來自然是需要稍作修葺,我這景月樓門前可還有一對白玉大獅子呢!這三千兩的確是老朽能接受的最低價了啊。”孫掌櫃面露難色。
凌雲聽了這話,“唰”地站起身,一把拉過凌風,很是氣憤地說:“風兄,我看孫掌櫃是捨不得他這祖業,我們還是去別處看看。之前來的時候,我見前面有好幾家呢,也不比這兒差!”
凌風被凌雲拉住走出了幾步,快到門邊的時候,心念一轉,扭頭對著那目瞪口呆地坐在桌邊的孫掌櫃,誠懇地說:“孫掌櫃,其實我倒是中意你這酒樓,誠心想買下。只是……這事兒還得我兄弟說了才能作數啊,哎……可惜囉!”惋惜地看了看雅閣內,又猛然轉頭準備離去。
那孫掌櫃也是個精明的老人,見此情形心中已是暗自著急,卻仍舊坐著沒動也不出聲。
這時,凌雲已經“呼”地一聲拉開了雅閣的門,一腳跨了出去。
孫掌櫃見他們真是說走就走,實在坐不住了,這才連忙起身喚道:“請留步,二位公子!”見兩位公子都回頭看來,連忙上前將二人請回雅閣,又把門重新關好,“二位公子,孫某看你們也是鐵了心想買,必定會善待我這祖業,不如就由二位公子出個價吧,合適的話,我就賣與你們。”
凌雲仰天翻了個白眼,心想:“還真是個老滑頭,之前分明就是想要高價,現在卻還自己找了個臺階下!”當下與凌風對視一眼。
凌風又掛起那招牌式的溫柔笑意,輕聲開口說:“孫掌櫃,依我之見,不如就二千兩吧。這個價,你是不會虧的!”
凌雲一聽,頓時拿眼向凌風瞪去,那孫掌櫃一見小公子這般模樣,當下連聲說:“行,行!二千兩就二千兩,二位公子稍等,孫某去取房契來。”那老身子骨竟然是半點不顯老態,飛快地跑下樓取房契去了。
凌雲眼神閃了閃,端起手中茶盅若有所思。
“小妹,二千兩貴了嗎?”凌風見孫掌櫃下樓去了,想起之前自己說價格時凌雲的一瞪。
凌雲以玉骨扇扇柄輕擊桌面,懶洋洋地答道:“說貴,也不貴;說不貴嘛,也貴。看怎麼說了,若從這酒樓以後為我們創造的價值來看,二千兩絕對划算。不過,若是以目前來看,二千兩確是貴了些。”
“你這話說得……”凌風一聽,這話兜兜轉轉的不是拿他開涮玩嘛。
那孫掌櫃速度倒也快,想是生怕這兩位財神跑了,片刻功夫已經將房契拿來,凌風自懷裡摸出兩張銀票遞給他,並告知其三日後來接手,便帶著凌雲離去了。
☆、結下樑子
二人出了酒樓,一路談笑著緩步行回凌府。
但是沒走多遠,凌風和凌雲神秘對視一笑,竟一起抬步向大街左側的一條僻靜巷道走去。
走進巷道沒多遠,二人停了下來。凌風轉身輕喝:“出來!”目光如炬看向巷口。
一群侍衛打扮的人懷抱長劍,從巷口踏步而進,進了巷道後這群侍衛往兩邊一分,幾名家僕簇擁著一位十六、七歲的華服公子站在侍衛中間。
凌風微一側頭,對凌雲說:“那幾名家僕是剛才救赫連鴻燁惹上的,竟帶有侍衛,想必身份不一般。”
凌雲低頭勾起一抹邪笑:“家僕倒是不足為懼。不過我看這些侍衛也不是普通侍衛,三十六人,大哥可有把握?”
“我倒是能全身而退,只是你……”凌風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簇擁著華服公子的家僕中走出一人,正是之前臨走時向凌雲放下狠話那人。此時,臉上正帶著鄙夷的笑:“臭小子,你搗亂放走了我家少爺的男孌,還不快快跟我家少爺磕頭認錯!興許少爺心一軟,還能放你們一馬。”
凌雲聽了這話,心裡吃驚:“那樣一個小子怎麼會是男孌!”心裡想著卻不搭話,只低頭輕聲對凌風說:“大哥一會照顧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一群雜碎,正好練手!”
那家僕見凌雲不搭腔,心中火起,怒吼一聲:“侍衛大哥們,收拾了那小子,我們回去喝酒去。”
他這邊吼得熱鬧,侍衛們卻紋絲不動。這家僕頓覺尷尬,倒也不敢再作聲,只是低頭哈腰望著華服公子。
那華服公子從一進巷道開始,眼睛便落到了凌雲身上,陰沉的臉上那一雙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