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站得像個大型垃圾堆。顧小文靠著醫院樓道里面,抱著手臂用眼角兒瞅謝萍,“別的就不說了,我就問你,客廳那菸灰缸,不至於買之前就是玻璃的吧,以假亂真的前提,是不碎。”
謝萍一張臉青了紅,紅了白,白了紫,跟個變色龍似的。
吭哧癟肚的,說不出一句話了。
顧小文看著她,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她想到昨晚上白康城說,江容找的艾爾是一隻爬寵。
什麼品種?她不太瞭解這個,好奇是不是也會這樣變色?那還挺好玩的。
最後謝萍就差給顧小文跪下了,連以後為她肝腦塗地鞠躬盡瘁這樣的話都說了。
顧小文不是人間正義之師,顧家頂多算她現在的棲息地,誰也別指望她有什麼家的歸屬感,對於顧城那個老公狗和他身上纏著的那個菟絲花湯顏麗,顧小文也不可能生出什麼親情。
所以她不揭穿謝萍這個蛀蟲,只是圖自己過得舒坦。
並且這世界上有句話,叫寧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謝萍這樣的小人,誰知道腦子一抽能幹出什麼蠢事兒,顧小文不喜歡任何形式的節外生枝。
解決了這點事,她沒有再在醫院待著,中午悠哉悠哉地吃過東西之後,就坐車回家了。
她倒也不必要裝什麼姐妹情深,顧城根本不在乎。湯顏麗?她怕是根本看不到兩個女兒的存在。
果然她回到顧家,顧城去公司了,他每天都在焦頭爛額,連帶著對湯顏麗也沒有好氣兒,湯顏麗像一朵被狂風暴雨抽過的花兒,半死不活地坐在客廳裡,面前放著一杯冷掉的茶。
顧小文和她打個照面,敷衍一句就準備上樓,結果這個說話聲音沒有狗放屁大的女人,居然叫住了她,說道:“絲絲沒有壞心的。”
顧小文站定在樓梯上,琢磨著她下一句要是敢說讓她讓著絲絲,她不介意讓這女人也知道知道什麼才是有壞心。
結果湯顏麗用那張乾花一樣一夜間失去水分的臉,對顧小文聲如蚊蠅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小文轉頭看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原來這個女人不是個純種傻逼,她什麼都能看得到,也能看得懂,只是不作為,冷眼旁觀。
她甚至覺得荒謬地笑了起來,心想著要是她穿越來之前,劇情裡面原本的傻妞聽了這一句,說不定會跟她相擁而泣母女情深了。
畢竟這女人也沒什麼大錯,不過就是無能窩囊,見著假女兒欺負真女兒,裝著不知道不去作為,不敢去忤逆依附的男人。
但現實是此顧小文非彼顧小文,在她看來,不能保護自己愛的、在乎的人,就是錯。
世界的本質這麼冷漠,窩囊無能還不肯改變,不作為難道不是原罪嗎?
於是顧小文轉頭繼續上樓梯,感覺到身後湯顏麗的視線一直追逐著她,也沒有再回頭。
不過站在二樓走廊的時候,她倒是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放心吧,我也就是嚇唬她而已。”
畢竟她又不是真的原身,對湯顏麗沒有愛和期待,自然也就沒有恨。
顧小文回到自己的屋子,籲出一口氣鼓搗了一會手機,給白康城發了個資訊。
——康城哥,不好意思打擾了,在忙吧,不知道艾爾找到了沒有?
這個點白康城確實應該是在忙的,畢竟他是個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還幹得比驢多的那種霸道總裁。
不過她沒想到,白康城居然回覆了。
——沒找到。
顧小文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邊朝著白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片別墅的院牆都不算高,隱私性不行,從隔壁家的二樓是能看到些許對面院子的情況的,顧小文在這顧家不受待見,住的地方比顧絲絲小了一倍不止,只比保姆房大了點,是之前二樓放雜物的地方,不過正好對著白家的院子有一扇玻璃。
顧小文朝著窗外一看,越過隔壁的牆頭,正好看到一群人在大太陽底下毛驢兒拉磨一樣轉悠。
白康城看上去暴躁極了,他身後跟著好幾個人,都西裝革履的眼生,還有他們家的保姆,而他們無一例外,都在圍著院子中心不停到處轉悠的江容。
昨晚上那個發瘋的小可愛。
“這是又發病了?”顧小文趴在窗邊看了一會兒,心裡琢磨了片刻,給白康城又發過去訊息。
這一次發的是語音。
“——康城哥,我看到你了,你沒上班,是不是你弟弟還在找艾爾?我在家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