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改變,做更好的自己,徐老爹欣慰不已,毫無懷疑之處。房中還是軟軟的洋床,她在親爹面前,不能一下改變太多,忍著也睡了。
一早起來,徐鳳舉託了人趕車去顧家搬傢俱。
徐迦寧早起時心情不佳,實在是床太軟了,她隨便穿了件旗袍,在他爹精心準備的飯菜下,吃了點東西,早飯剛過,顧君行就坐車來了。
兩個人說好了好聚好散,體面還是有的,不過徐迦寧因為沒睡好,臉色不大好。
顧君行一直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臉,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
離婚手續很容易辦,畢竟是第一次離婚,徐迦寧親自寫下了離婚賀詞:蓋說夫妻之心,當情深義重,凡為夫妻姻緣,當為前世結緣,若緣不合,此乃生怨。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從此別過,婚嫁兩不相干,當祝鴛鴦和美,再覓良緣。
她倒灑脫了,顧君行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他始終不知道,她是故意咬文嚼字,還是怎麼,越是看著她,越覺得她像謎一樣的。
蓋章之後,一紙離婚書,二人再沒幹繫了。
徐迦寧沒讓他多久,就此別過。
不過,她還是覺得,顧君行也太小氣了些,她們那個時候,也有休妻再娶的,可他們休妻之後,可是要給三年糧衣的,現在世道變了,女人反倒吃虧了呢!
回家的時候,單獨叫了黃包車,說去華安街巷口處。
車伕應了聲,壓低帽簷,抬身就走。
今日陽光明媚,坐上黃包車了,車伕一跑頓時有了風,徐迦寧在包裡拿出了個墨鏡來,這東西很神奇,戴上了世界都會變成另外一個顏色,她早就買了來,就是一直覺得戴上會很奇怪,始終沒有戴過。
這會只有她自己了,從容戴上,仰臉看著天空,登時笑了。
微風徐徐,吹了她臉上,徐迦寧這會坐了車裡被暖陽一曬,還有點困了,她藉著墨鏡遮掩,窩了個舒舒服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包車停了下來,有人拍了她手臂兩下:“小姐,小姐該下車了……”
徐迦寧這才醒過來,可她迷迷糊糊睜眼一看,黃包車並未停在自家門前,她心生驚覺,徹底清醒了過來,摘掉了墨鏡。
是在上海最繁華的黃埔大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她多少有了點安全感,詫異地看著車伕:“我要去華安街,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車伕一摘帽子,伸臂請她下車:“實在是有事請徐小姐過來說話,出此下策還望見諒。請小姐裡面請,我們家大公子已久候多時了。”
徐迦寧將墨鏡收好,連忙下車。
黃包車停在了一家西餐廳的門口,她左右看看,門口站著十來個黑衣人,只怕是走不掉的。
乖乖進了西餐廳,早有人來迎,徐迦寧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只覺房中裝飾都新奇,不由多看了兩眼,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男人抬眸看著她,神色淡淡的,十分客氣。
“徐小姐請坐。”
她當即坐下,較好的記憶力讓她想起了這個人來。
是蘇婉稱作大哥的人,當時在蘇家門前,曾有一面之緣,不過並不打算太主動,只當不識:“我與先生素不相識,不知今日請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蘇家大公子蘇謹言,他立即自報家門:“蘇家,蘇謹言。”
他旁邊位置上放著一個挎包,伸手拿起來就推了她的面前來:“舍妹日前出行,相伴的司機撿到了一個包,徐小姐看看,可是你的?”
的確是她丟的包,徐迦寧拿過來翻開看了下,裡面東西竟然都在,她翻動一下,唯獨少了她的照片。
抬眼,她頓時想起了照相館老闆說的話了,照片的事只當不知,連忙道謝:“這的確是我的包,不慎丟失了,如今失而復得我很高興,多謝這位先生了。”
蘇謹言讓人調查過她了,他也不多說,將懷中照片拿出來推了她的面前來:“實不相瞞,徐小姐與我母親年輕時候長得很像,當年蘇家曾丟過一個孩子,那便是我的妹妹,為此母親病重,成了祖母的心病。如今祖母年事已高,我想請徐小姐過府住上幾日,在她老人家面前,裝成找尋回來的小孫女,也讓她老人家有這失而復得的歡喜,當然了,報酬是很豐富的。”
他為人倨傲,打量著她時還皺了下眉,她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
各人有各人的福,各人有各人的命,她是什麼人,何時成了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呢!
而且,徐迦寧沒有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