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睡衣褲,掀被上床。起初,他躺在床邊,聽著浴室當中傳過來的流水聲,滾到了另外一側背對著這邊方向了。
床頭燈燈光昏暗,他腦海當中,反反覆覆的是那一句:從前時候,是有那麼一個人。
一個人……
是有那麼一個人……
從前時候,是有那麼一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迦寧回來了,她這次回來可在蘇家帶了保守的睡袍,不過她並沒有穿,特意穿了和他一樣款式的衣褲樣式的,粉格子的。
她坐在鏡子前面吹頭髮,電吹風的聲音嗡嗡的,這個東西,她還用不太好,才吹了兩下,又不出風了,徐迦寧誒了聲,拍了兩下。床上的那個霍死魚終於忍不住了,他掀被下床,很快到了她的背後來,伸手搶過了電吹風去。
電源有點沒插緊,霍瀾庭仔細通上電源,站在她背後給她吹頭髮。
他動作輕柔,給她吹頭髮的時候抬眼看了眼鏡子,鏡中的她竟然還看著他笑,他低下眼簾,仔細將她長髮都吹好,還拿梳子梳理了一遍,這才放下電吹風,轉身走了。
徐迦寧忍著笑意,勉強維持住淡然的模樣,回身也走了床邊。
霍瀾庭已經重新躺了床邊,依舊背對著她,她掀開被子,躺了過去,抬眼看見床頭燈的柔和的燈光,的確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抬手關燈,她也背對著他了,一張床,一個被子,二人中間還有些縫隙。
總似有風,有點冷。
徐迦寧兩手搓了下,蜷縮起了身體,她天生怕冷,手腳總是冰涼,尤其到了秋冬時候,更是畏寒。
漆黑的夜裡,她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片刻,霍瀾庭的聲音幽幽傳了過來:“那個人是誰?”
徐迦寧在黑暗當中又睜開了眼睛,似乎想了下,才說:“從前我不懂得,他總是惹我生氣,又哄我開心,從我十五歲認識他,到我二十,五年時間一直陪著我。他從未說過喜歡我,總是偷偷跑來找我,前幾日我看著我哥哥,徐鳳舉說他難以開口,不能對麒麟姐姐說出真心,我突然明白過來了,原來有些人礙於身份,真的說不出口的,可那些話不用說的,只是太可惜我從前一直不明白,可惜了他一片真心。”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