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丞斐呆滯,褚明錦想讓自己誇自己,還是自己罵自己?
褚明錦眼睛亮閃閃的,無比期待地看著馮丞斐。
“聽說,馮侍郎得以年紀輕輕當上戶部侍郎,靠的是長得和當今皇上的寵妃柳妃一模一樣。”馮丞斐斟酌了片刻道。
“長得一模一樣怎麼能上位?“褚明錦奇怪地問道:“柳妃娘娘能放心嗎?”
不揣綴著皇帝整死馮丞斐嗎?
“柳妃娘娘已經去世十九年,馮侍郎正好是十九歲。”
哦,原來如此,褚明錦腦子一轉,壓低聲音問道:“格非,此處只有咱倆,實話說也無妨,你告訴我,馮侍郎娶了褚家大小姐,第二天就把新娘送回家,是不是因為他是……是皇上的,嗯,這個那個?”
馮丞斐驀地變色,自己是皇子的秘密,只有皇帝和養大自己的列叔知道,身世做得完美無缺,連皇后家族鄭家都查不出什麼,褚明錦怎麼能猜到的?
“馮丞斐真的是皇上的男寵?”褚明錦見馮丞斐變了顏色,大喜過望,抓住馮丞斐的手猛搖。
她不知自己是皇子。馮丞斐鬆了口氣,轉念想到褚明錦把自己想成斷袖男寵,又好氣又好笑,敲了褚明錦額頭一記,罵道:“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難道不是嗎?”褚明錦大失所望,馮丞斐不是斷袖不是皇帝的男寵,難道褚明錦真的有姦夫?目前聽說到的,褚明錦只與鳳雙溪一人有過接觸,難道姦夫真的是鳳雙溪?
若真是如此,只怕馮丞斐還真算不上薄情人,自己如果主動上馮家要休書,正好給彼此一個臺階下。
擇日不如撞日,趁著今日是休沐日,不若現在就上侍郎府要休書。
“格非,小弟先告告辭了。”
“這麼急著走?”馮丞斐有些失望,夫人還是那個夫人,可是行事與以前認識的大不一樣,跟她在一起,似乎很愉快。
“我要去馮府要休……”書字差點衝口而去,褚明錦及時剎住,改口道:“小弟想去會會馮侍郎。”
她改口了,馮丞斐卻聽出來了,心頭一沉,此時怎麼可能給她休書?還有,她似乎是真的不認識自己。頭緒沒有理清,挽留的話卻衝口而出。
“別去了,你去也白去,馮侍郎今日不在府中,他上戶部辦公了。”
“今日不是休沐日嗎?”褚明錦停下腳步。
衝口而出找錯藉口了,馮侍郎腦子轉了轉,道:“戶部這些日子有懸而未決的公務,他休沐日也不得休息了。”
褚明錦哦了一聲,好奇地問道:“什麼難題?馮侍郎連休沐日都不得休息?”
戶部哪有什麼難題?馮丞斐拼命要圓謊,將戶部所有的事情過了一遍,倒真給他想出一件來。
“皇上要清理戶部的欠款,馮侍郎苦思不得其法。”
“戶部也有收不上來的欠款?”褚明錦大奇,重新坐了下去。
“馮侍郎當上侍郎才兩年,在他當上侍郎之前,朝中有很多大員跟戶部借銀子打白條,現在這些白條上的欠銀都收不回來。”
這樣的事,康熙朝時發生過,雍正拿著白條追討欠款得罪了很多朝廷大員。
“
“這種事讓一個侍郎追討,哪有那麼容易。”褚明錦有些同情馮丞斐。
打白條欠銀子的事是存在,不過皇帝沒有要他收回欠條上的銀子,這種得罪人的事,皇帝不會讓他做的。馮丞斐當然不會說,點頭附和道:“正是,馮侍郎為著這事,聽說焦頭爛額。”
“這種事,也不是完全不能解決,端看這些人有多重視自己的官聲,朝廷大概怕人人如此,這事也不敢公開吧?”
“是,不敢公開,不過私下裡,很多人都知道,欠的人太多了,罪不責眾,公開了也沒用。”
“如果這樣呢,不只是朝堂上的大臣知道,在民間公開把這些欠條明著放貸,由富有的商人認貸呢?”
“怎麼說?”馮丞斐來了興致,戶部外借的欠款數額巨大,皇帝雖沒讓他追討,卻也一直很發愁。
“就是在民間公開這些官員的欠款,把欠條由商人們負責償還,說白了,就是公開地替這些官員索賄。”
“這?這個……”為了銀子壞了國策,馮丞斐暗暗搖頭。
“這只是表面文章,事實上是以此逼這些官員還帳。”褚明錦耐心解釋道:“你想,能替這些官員還帳的商人,生意不用說是做得頗大的,一舉一動引人注目,這些官員若是領了好處,不投桃報李說不過去,投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