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秀眉時緊時鬆,身旁是排疊整齊的信紙,長長的黑髮垂在胸前,藍底白色小花的粗布棉衫早將她玲瓏的身段裹起來,水月緩緩放下手中的狼毫支起腮。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樣做到底好不好,從子沐絕然的目光中她看到了他毫不掩飾的野心,她知道,從今日開始,他已是個真正的太子。
想及此處水月不禁湧起一陣難耐的心痛,眼中閃著讓人心酸的苦澀,痴痴望著窗外飄飛的雪花,直到窗前猛得出現一個倒垂的人影,嚇得她站立不穩往後倒去,那人影飛快得掠起,在她未倒地之前勾住了她的纖腰。
“夜星,你是鬼啊!要嚇死我你才開心麼?”驚魂未定認真看了眼那張明朗陽光般帶笑的眸子,水月長長撥出口氣,心有餘忌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也太膽小了些,這可是佛門聖地,一般的鬼又怎麼敢來?”依依不捨鬆開觸手的柔軟,夜星漆黑的眸光清波流轉,狡黯笑道:“哦,我看是你心中有鬼吧,在寫什麼,如此認真?”
默默望著他,水月閃爍著眼神遲疑著,眼角偷偷瞄了一眼坐在窗框上擺晃著雙腿的夜星,支唔了半天泛起討好的笑臉柔聲開口:“夜星,那個,姐姐再求你點事兒、、、”
“停、、、”不等她說完,夜星猛得變了臉色,他幾乎是飛一般從窗臺上躍下,堵住了她後面的話。已經夠讓他煩的了,不是嗎?他現在只想帶她回枷洛山,只想讓她離那個什麼太子與三皇子越來越遠。“你不要忘了,你已以答應過我明日離開,我不知道你與那個人是什麼關係,我也不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但那些都過去了不是嗎?你現在是玉宵宮的聖女,我要帶你回去。”他有些氣急的來回踱著,激動的不能自己:“師傅常說,這世間之事並不是你我二人就可以改變的,世世萬物各有各的道法,各有各存在的理由,若強行介入其中必遭反噬,逆天而行只會自食苦果!”
“是嗎?”她長舒口氣挑了挑眉角:“夜星又從何來斷定我是強行介入還是本就身在其中呢?”茫然抬起眼,水月平靜的望向窗外,將手中寫好的信函緊握著,她理了理髮絲,悠悠一笑:“若夜星不想幫忙,那我就只有自己去了?但萬一要是有什麼危險,你怎麼向千尋交待呢?”
歪著頭看她眼中透出的堅決,夜星不由滿心的無奈,他遲疑著,眸中閃過很多思緒。而那個女子只是雲淡風清的望著他,帶著淡淡的淺笑。
“該死!”別開臉,夜星躲開那宛若有魔力的視線,心中湧起啼笑皆非的感覺,讓他懷疑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也練就了懾魂術?狠狠咬牙,他長嘆一聲,挫敗開口:“說吧,讓我幫你做什麼?”
水月忽的露齒一笑,就像盛滿了醉人的美酒,漾得人心頭微醺的迷醉:“沒什麼困難的,只要將這封信送到三皇子的住處交給他本人就可。”
從她手中拿過信函,夜星蹙起濃黑的眉毛認真打量著她,心頭像被什麼給卡住,憋悶的難受,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這是最後一次了,真正的最後一次?”靜靜站在他的身側,看他如此認真而又嚴肅的板著那張娃娃臉,水月忽的伸出手臂擁抱著夜星,好聞的淡雅香味讓他整個人呆若木雞:“好弟弟,姐姐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別開的臉讓夜星看不到她臉上的無奈和酸澀,她在他胸前輕聲嘆息:對不起,夜星!你覺得我還能走的掉嗎?知道的太多,子沐是不會放過我的、、、銀白的月色光華落下,雪後的純潔白淨讓子堯所住的蘭莊更加安靜寧人。空寂的花園中,一柄青色軟劍撩起漫天飛舞的雪花,決絕狠歷的眼神,頎長優美的身影如天邊璀璨繁星,急身掠起帶過一陣蘭香,收劍時只有輕微的喘息。
“殿下的神功已近大成,只是,奴才很擔心、、、”千亦不知從何處走出來,細長的眸子倒映出月色的光輝,也映出面前那個絕美挺拔的身影。他生生嚥下後面過於擔心的話,因為他知道這位驕傲的皇子不喜歡嘮叨,在看到他輕蹙起一絲淡淡的痕跡時忙改變了話題:“殿下可想好了要如何回覆皇上的旨意呢?只有兩日的時間,真是萬萬沒想到,皇上會出如此難題,聖意難測啊!”
悠悠的出了一口長氣,子堯淡泊瑩白的俊臉上露出極淡的笑容,注目凝視著泛著青光的長劍,細細摸索著,無比溫柔:“千亦還記得這劍在母后手中時所發揮出的威力?”負起手,他沒有去看千亦猛然變色的臉:“這劍在我手中遠不及在母后手中有霸氣,所以,我只用它來練功,而不用於對敵。”
千亦沉默著,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麼,雖然一手將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