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塵土都不如。”
我知道他指的是強搶他藥材的惡霸,於是問道:“先生可知道那日搶你藥材的人是誰嗎?為什麼不去報官?”
“唉!此人姓白名威乃是此地一霸,他的叔父聽說是當朝的國丈,他的堂姐是當今皇上的寵妃,堂妹被皇上認做了義妹,我們這種小地方的官員又如何能惹的起他呢?”
“原來如此。”這個國丈我倒是聽冷青雲說過,膝下無子,只有兩女,均得皇上歡心。甚至連一國之相都要讓他三分,我那日曾經誤闖的當鋪就是隸屬於他的名下,因此對他倒也印象深刻。
“唉——,我還是少說為妙,公子喂完了藥,請自行歇息便是。”那大夫三步一搖頭,五步一嘆氣的離開了。
我又回頭看向創傷躺著的少年:“讓我自便嗎?這裡就一張床都被你四仰八叉的佔住了。我能自便到哪裡去呢?來吧,還是讓‘阿姨’先餵你喝藥。”此時不佔便宜更待何時?我不能白白的伺候他一個晚上啊。
餵了他兩勺,可全部都流在了他的脖子裡,這傢伙牙關緊閉,藥水怎麼都不往裡流。我突然回想起小說和電視劇裡經常出現的情節:以口哺藥。
呸呸呸,急忙將那些曖昧的影象從我的腦子裡趕出去。這死人半路拉著我跟他一起遭罪,我還要犧牲色相救他嗎?簡直是天理難容啊!不過迢迢大路通羅馬,我這個人沒有別的特長,就是思維靈活,會變通。
環顧四周,我從那大夫的書案上的筆筒裡拿出一隻毛筆,用我隨身帶的瑞士軍刀將兩頭切掉,只剩下中間的一段空心管子。然後將他的牙關撬開一條縫,將竹管插了進去,留下長長的一段在外面。然後我喝下一大口藥,將嘴巴對著那管子緩緩吹進,那藥便一絲不漏的全部進了他的嘴巴。
雖然藥有點苦,不過只要能讓他快點醒過來,別臨死還拉我做墊背的,那這點小小的苦我還是吃得的。現在我終於體會到了古人的一句話,非常的有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看看原來需要很長時間,且萬分艱難的喂藥過程,只是多用了一根竹管,便在一柱香的時間裡,將所有的藥全部注入他的口中,當然,至於他到底消不消化的了,那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幸虧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嗆到,那藥都順順當當的進了他的胃裡,不然的話他要是打個噴嚏,咳嗽兩下那藥可想而知定是要順著管子物歸原主,我豈不是要遭殃?
喂完了藥,我也感到十分的疲倦,便趴臥在床沿,小睡一下。半夜被一陣呻吟聲吵醒,發現那個少年滿臉通紅,我伸手一摸,全身火燙。完了,不會是傷口發炎了吧?我趕緊從臉盆架上取下一條手巾,沾溼了水。將他的衣袖和褲腿向上卷,用溼手巾擦拭著,還不斷的做著從來沒有做過的祈禱:“聖母瑪利亞啊!請保佑他明天早晨一定醒來啊。不然您的好女兒就要玩完了!”
後來他好象不再呻吟的那麼厲害了,我就放下了手巾,抵擋不住睏乏,我只得趴在僅有的一張床的床沿上,睡的不醒人事。
直到金雞報曉,我才被那大夫給叫醒:“公子怎麼不睡到床上去?”
迷迷糊糊中我答道:“想的美,我才不要被你佔便宜。”
“啊?公子這話從何說起啊?小可雖不才,可也是個讀書人。”那大夫驚詫的聲音使我的腦子變的更清醒。
“抱歉,抱歉,在下不是說大夫你。呵呵!”我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從眼睛縫隙中看到那大夫好象在盯著某樣東西發愣。順著他的眼光,我看到了那少年口中的竹管。
“公子,這是做何用處?”那大夫問道。
“對不起啊,毀了你一隻毛筆,昨日喂藥太過麻煩,在下就想了這個方法,想不到還挺有用的。”
“哦——”那大夫看著我把那根管子從那少年的口中拔了下來,示範給他看,立刻恍然大悟,雙目流露佩服之意。“公子怎麼會想到這種妙法?”
“為什麼會想到這種方法?”我尷尬的笑了笑:“主要是在幼時聽一農夫說過有一次他的一頭驢子生病了,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將藥吹進驢子的嘴裡的。在下當時還覺得此招數荒謬之極,不想現在用來倒十分行之有效。呵呵”
“呵呵——”那大夫聽了我的話笑容也開始扭曲,但實在是因為生性淳善而不好意思對我說什麼。
“那公子為何還要將此物放在他的口中,直到今早才拿掉呢?”看著那大夫一臉虛心求教的表情,我卻只能讓他失望了:“這個是因為,在下昨晚太累,忘記去掉了。”
“…………”大夫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