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應當就是昨夜那男子所說的追殺他的人吧!如玉心中暗想,面上卻不動聲色,聲音亦是淡淡的。“我不知道,他只由窗戶飛出,便不知去向了。”
領頭男子挪開長劍,邁步到窗前,開啟窗子,向窗外微微泛白的天空望去。房內無人出聲,如玉亦只是靜靜地望著那男子。那男子望了半晌,收回目光,手指如玉,對眾人道:“帶上她,我們走!我不信那個叛徒會對救命恩人置之不理!”
“是。”眾人回答,便有兩人上前挾持如玉,如玉未曾做任何反抗,束手就擒,被這些人帶走。不是不想反抗,只是此刻反抗亦無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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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蘭手端盆盂來到如玉房外,輕輕敲響如玉房門。
“姐姐。你醒了嗎?”
一聲,無人應答。再敲,毫無聲音。三聲,亦無任何聲響。
採蘭不由擔心,彷徨四顧,恰巧看到如玉房間的窗子大開,放下盆盂,走至窗前,向內而望。房間內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聲。心中一驚,忙快步走開,去尋林逋與四言。邊快步疾走,邊在心中自我安慰道:“也許姐姐只是去找林公子聊天去了!”
方到林逋門前,便見四言從林逋房內端水走出,忙上前相問:“四言,我姐姐可這林公子這裡?”
四言停駐腳步,看著採蘭略有焦急的神色,有些不解,但也依言回答。“先生剛剛起床,並未曾見如玉姑娘來過此處。怎麼?如玉姑娘不在房間?”
聽聞四言此言,採蘭焦急之色愈顯,語氣中擔憂增加。“剛才我去姐姐房間,房門緊閉,窗子大開,裡面卻是空無一人。我以為姐姐故意如此,便來林公子處看看姐姐是否在此,結果”說著說著,語氣中竟是略帶著哭腔,無法繼續。
正值此時,林逋梳洗完畢,欲尋如玉同用早飯。方出房門,便見四言、採蘭二人在談論什麼,採蘭面帶焦急之色。急忙上前相問,採蘭便將方才對四言所言又與林逋細訴一遍。
林逋聽後,心中亦是莫名泛起一絲擔憂焦急,忙喚了採蘭與四言隨他一同去了如玉房間。確如採蘭所言,房門緊閉,窗子大開,房內空無一人。林逋抬腳將房門踹開,未曾想,看似一柔弱的俊朗公子,力氣竟也這般大。
三人走進房內,一切如舊,只有微風吹拂窗幔,輕輕飄動。桌上一封留言,用茶杯壓住。林逋拿起,只見上面正書:
若要救人,今夜子時,城外三里亭。
採蘭與四言二人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解。林逋拿著那封留言,眉頭微蹙,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四周無聲,唯有窗幔隨風輕輕飄動。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都來支援我吧~~~~
☆、夜亭三里
如玉如今所在之處乃是一片樹林,夏日的陽光總是那般毒辣,索性樹林密蔭滿布,微風颯颯,倒也是涼爽。
如玉獨自坐於一棵大樹下,背依樹幹,無聊的數著手指,時而又數數地上有幾隻螞蟻,野花有幾朵花瓣。那幾個黑衣人已是除去蒙面,露出原本面貌,個個面上都有深深淺淺的疤痕,有些猙獰。不過人倒不錯,不欺凌弱小,至少這一路未曾對她有任何不當行為,只是不多理會罷了。那幾人在距離如玉約幾丈遠之處,圍坐一團,享受山間美食,並不常回頭望一邊的如玉,竟也不怕她悄悄溜走。大概是對自己實力自信無比,亦或不相信一個弱女子能從他們眼皮底下溜走。
幾人吃的正歡,如玉小腹卻靦腆一叫。如玉不由一笑,以手撫摸扁扁的腹部,俏聲罵道:“真是不爭氣!”
昨夜神思恍惚,未曾用過晚飯,後又忙於救人,而後又是半夢半醒,未曾好覺。今日天還未亮,便已被一眾人帶出,未用早飯。如今時值正午,太陽高掛,肚子便不由自主的叫喚幾聲,以示抗議。
腳步聲傳來,如玉抬起螓首,是那領頭的男子。一張方方正正的臉,濃眉鬍鬚,雙眸漆黑,臉頰左側一道疤痕由耳郭前,延伸至下巴,猙獰非常。如玉卻是不曾怕他,那猙獰的疤痕與她看來,只有憐惜。要經歷如何兇險,才能保住性命,即便一道疤痕又能如何!
領頭男子來到如玉面前,將水袋仍到她面前,又遞過一根樹枝,上有芳香撲鼻的肉味傳入口鼻,肉的表面炸出點點油星,依稀能夠辨認出,那乃是一隻兔子。看那烤出的香肉,雖不甚美觀,但聞其香,應是可口,顯見這群人常常做此類事。如玉暗自嚥下口水,對飢腸轆轆的她來說,這兔肉當真誘人啊!
“給你。”男子語氣冷淡,一路走來,均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