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娥嚇壞了,別看她做壞事的時候膽大,但是真暴露出來了,她也是不知所措。嚇得全身顫抖,除了會說一句“怎麼辦?這下可怎麼辦”之外,腦子裡完全沒別的想法了。就連被張勇打了,都沒有任何反應。換做平時,她早撲上去和他撕打了。
直到公安同志上門,王秀娥也沒有想到任何對策。
而且,當公安詢問她當年的情況時,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全禿嚕出來了。
公安同志也沒想到,這回的兇手會這麼配合他們工作,本來他們都做好了長期審訊的準備了。
畢竟這樣的案子,過了十多年了,證據不好找。就算證實了那個孩子確實是她的女兒,也不能斷定她是主觀故意調換孩子的。
如果她一口咬定當年的事情是意外,並且堅持自己帶回來的那個孩子就是夭折了,不是她殺,那他們還真得費老鼻子勁去調查,甚至最後可能因為證據不足而讓兇手逍遙法外。
卻沒想到,這個兇手直接就承認了。
那還等什麼呢?直接帶走吧!
完了,全完了。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王秀娥失魂落魄的想著。她不想說的。
張勇主動跟警察說:“當年我那小閨女出生,家裡困難,我媳婦兒就說,把她寄養到自己在農村的親戚家,至少餓不死。我不知道她是要把孩子殺死,更不知道她殺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啊。她這是喪良心了啊!”
王秀娥也沒再說什麼,她迷迷糊糊的記著,她是跟他說,要把孩子扔了,但是最後她為什麼會直接把孩子掐死呢?難道她記錯了,她就是跟他們說了要寄養孩子,卻直接掐死了?
公安將王秀娥帶走又沒避著人,很快,廠子裡的人就傳開了,也基本上把王秀娥調換孩子、殺人害命的事坐實了。
因為張家其他人對此事毫不知情,而且,張勇的說辭還把自己遺棄孩子的罪名摘了出來,或許公安同志對他的說辭並不完全相信,但是大概也覺得不好追究他的責任,所以沒有對他進行處罰。
與此同時,老韓家也氣氛陰沉。
韓學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李文秀淌眼抹淚,坐在韓學舉身邊,只知道哭泣。
韓瑩害怕極了,緊緊抱著李文秀不放手,她知道,這個家裡就這個人最好忽悠。
韓璋吊兒郎當:“我打小就跟她親近不起來,合著不是我親妹妹。還是殺妹仇人的女兒。”
韓冰和韓律坐在旁邊沉思,過了一會,倆人對視一眼,站起來往外走。
“幹什麼去?”韓學舉問道。
“去報警啊,發生這樣的事,已經不是咱們自己關起門來能解決的了。這裡面牽扯到一條人命,還有一個殺人犯。”
李文秀停止哭泣,說道:“要是報警,那秀娥會不會出事?”
韓冰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媽,如果外面說的是真的,王秀娥殺死了你的女兒,她是兇手,你現在不想想你的小女兒,還在替兇手操心?”
面對大女兒的詰問,李文秀不知道如何回答,又哭了起來。
韓學舉說道:“怎麼跟你媽說話呢?”
“那您說我們該怎麼跟我媽說話?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不應該先把真相查清楚,該伏法的伏法,該送回去的就送回去嗎?”韓律說道最後,還看了一眼韓瑩。
李文秀下意識的握住韓瑩的手,想說“不能送她走,那傢什麼條件,韓瑩回去怎麼生活”,但是看著大女兒和大兒子冷冰冰的臉,這話就沒有說出口。
韓冰和韓律出門以後直奔派出所,卻沒想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帶著王秀娥回來的公安同志。
看到這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這事是真的,已經沒跑了。
倆人跟著到了派出所,以受害者的身份重新報了案。
“我們今天早上聽到廣播的內容,才知道這件事。公安同志,我們現在來報案,一方面是希望將兇手繩之以法,另一方面也是想問清楚,我們的親妹妹被她扔到哪兒去了?”
派出所的人同情的看著這兩個年輕人:“你們是受害嬰兒的兄姐,你們的父母呢?”
韓冰、韓律:“……我爸在處理廠子裡的事,我媽受到的打擊太大,還沒緩過勁來。”
這個時候,一旁的王秀娥突然哭喊起來:“瑩瑩是無辜的,求你們了,不要趕她走。”
“她無辜,那我們的親妹妹不無辜嗎?”
公安同志說道:“她對自己的犯罪行為供認不諱,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