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想生了呢,說不定懷上就會生下來呢。他也沒必要跟媳婦兒硬槓!
安欣又不是真傻,自然知道這事兒如果她開口會是什麼結果。袁輝願意承擔這個責任,那就最好不過。
袁輝當然也不傻,他是這麼跟他媽說的:“我們並沒有刻意不要孩子,現在沒懷上,大概是緣分沒到。媽,你放心,我們肯定會努力的。再說了,我們現在才二十出頭,您也彆著急啊。多的是人結婚好幾年才懷上的嘛。再說了,現在不是提倡晚婚晚育嘛。”
做兒子、做丈夫的,還能咋辦,兩邊和稀泥就完了。
袁媽表示:“那行,你把領來的計生用品交給我。我就不管你們了。”
想瞞著她偷偷避孕,想得美。
袁輝:“……”
“行吧。”
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案,大不了他作為已婚男士,主動再領一份計生用品上交!
安欣領的那份,用不用的單說,但是上交是萬萬不能的。那不就暴露了他兩頭和稀泥的做派了嗎?再說了,安欣肯定也不答應啊。
就這樣,袁家達成了暫時的和諧。
袁輝和安欣也並沒有認真避孕,就是倆貪圖享樂的小年輕,生孩子還沒有他們自己的體驗來的重要。但是安欣卻一直沒有懷孕。
袁媽催生的意願和行動越來越緊迫。
結婚一週年的時候,袁輝就頂不住老媽的壓力,大概是內心深處也覺得他遲早還是得要個孩子,早晚都一樣。所以,他作為男士主動放棄了避孕的想法,連那點不認真的措施也放棄了。
似乎結婚一年是個分水嶺。在這之前沒懷孕還算正常,在這之後還不懷,就要面臨全世界的關注了。
袁輝這邊,一方面是來自老媽的壓力,另一方面也有來自外面的鄰居、同事的壓力。畢竟結婚一年了,大家見面都會問他,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啊?
甚至還有人委婉的提醒他,可以去看看醫生,開點藥調理一下身體。
袁輝:“……”
安欣面臨的壓力比袁輝還要大。婦女同志們到了一塊兒,聊的更直接。都不去探討什麼時候要個孩子的問題,誰不是一結婚就想馬上懷孕呢,這還用探討嗎?
她們直接過渡到為什麼現在還沒懷上的問題,不是男人不行就是女人不行,或者都不行。
在這樣的環境中,安欣大概也意識到,不生孩子是不現實的。
成年人總是會向現實妥協。她其實也預設了袁輝徹底放棄避孕的做法。
然而,直到1993年夏天,安然考上大學離開了新陽縣,安欣依然沒有懷孕。
那個時候,她已經開始喝苦苦的中藥湯子了。
雖然體檢結果顯示,倆人身體都沒問題。但是既然懷不上,那就調理著吧。聊勝於無嘛。
而且,袁媽不偏不倚,給安欣喝,也給袁輝喝。兩口子有難同當!
袁媽這種做法倒是神奇的打消了安欣的抵抗情緒,兩口子互相鼓勵著把喝中藥大業堅持了下來。
高二下學期一開始,安然就私下和班主任桑老師報備了她打算參加高考的訊息。
文理分科後,安然選了理科,桑老師依然是她們的班主任。
“行,試試,別有壓力,就當提前彩排了,今年就算考的不理想,還有一年的時間複習鞏固,重來一次呢。”
“我知道,謝謝老師,這件事情請幫我保密。如果我考上大學,郵寄錄取通知書也寄到老師家,可以嗎?”
“那當然可以。”
桑老師爽快答應,心裡猜測宋同學家裡可能有什麼複雜狀況,比如家長不願意繼續供她上學,想讓她出去打工之類的。
畢竟打工潮已經開始了,很多初中的孩子都輟學出去打工了,還有的正式工人都蠢蠢欲動,聽說南方當工人賺的錢比他當老師多多了。不排除宋同學的家長也是這種目光短淺的人,想讓孩子輟學去謀取這種短期利益。
亦或者,宋家從來都不重視孩子的教育問題。要不然,這孩子哪用得著在學校賣糕點呢?難道學費都是自己賺的?
桑老師腦補完之後,對安然這位品學兼優的學生多了幾分憐惜,主動說道:“要是有什麼困難,或者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辦公室找我。老師多多少少還是能幫上忙的。”
資助點學費什麼的,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