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這邊,和往常沒什麼區別。到了辦公室先打掃衛生,再打水,然後把桌面整理好,幫老師沏好茶。
她作為實習大夫,有位姓任的老大夫帶她。筱竹尊稱她為任老師。這位任大夫脾氣性格都挺好,教她也不藏私。尊師重道,應該的。
一個上午,她接待了兩個因為換季而感冒的病號,根據相應的病症給開了藥。這完全屬於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嗓子不舒服治嗓子,鼻子不舒服就治鼻子,反正沒有治感冒的。
本質上講,病毒性感冒屬於“不治之症”,沒有藥是殺感冒病毒的,身體裡的病毒只能依靠自身的免疫系統來殺死。
但你要說吃藥一點作用也沒有,那也是不對的,至少吃了藥能讓人舒服點。某種程度上來說,病人追求的效果就是要“好受點”,病毒在身體裡又看不見,管它呢!好受了就行!
她接待的第三個病人,是個小朋友,患了細菌性腸炎,非常嚴重,必須要住院輸液的那種。細細追問起來,是因為奶奶給他吃了個放了5天的肉包子。
筱竹醫生聽的嘴角直抽抽。這時候絕大部分家庭沒有冰箱的,現在也不是寒冬臘月,放了5天的肉包子,那還不得臭了啊?
筱竹:“大娘,食物放的時間太長的話,會變質的,會滋生細菌和微生物,會吃壞肚子的,以後可別這樣了。”
大娘笑得尷尬,她不知道啥是細菌和微生物,但是“變質”還是很好理解的。好不容易弄了幾個肉包子,全家人都捨不得吃,全留給小孫子了,沒想到會吃壞肚子啊。以前他們也吃這種放了好幾天的食物啊,怎麼沒事呢?
任大夫也跟著勸:“大娘,每個人的身體情況是不一樣的,孩子的腸胃更嬌弱一些,這些放的時間太長的食物,就別給他吃了。冬天還好點,能多放一兩天,現在這溫度,不行的,東西容易壞。別說孩子了,大人吃了都容易鬧肚子”
“誒誒,我明白了,謝謝大夫。”
這時候的人還挺樸實的,很聽醫生的話。當然了,她可能聽過就忘,並不會真的按照醫生說的做,甚至並不認同醫生的說法,但是她也不會反駁。
筱竹醫生敢保證,這位老太太回家以後一點兒也不會改。肉放臭了,白麵饅頭長綠毛,油炸食品帶著哈喇味兒,她也照吃不誤。沒辦法,時代特色。
職工醫院的病人不是很多,一個上午輕輕鬆鬆的就過去了。任大夫就坐在旁邊幫她把關,給人看病就讓她先上。
做大夫,既需要學識,更需要經驗。
中午,筱竹就在醫院食堂吃午飯。食堂的飯菜味道普普通通,不算美味,但是絕對不難吃。對於職工食堂來說,不難吃是底線。
而且,食堂衛生有保證,食材也新鮮,價格還非常合理,畢竟是職工福利的一部分,給量也很足。打菜師傅們也還沒有手抖的習慣。當然了,看誰順眼多給點也就有的。
國營大廠的職工,福利待遇真的是好的沒話說。除了工資,還有獎金,以及各項福利,女職工每個月連衛生紙都發。白糖茶葉、洗衣粉肥皂、毛巾都是基本配置。
吃完午飯,還有時間休息一會兒,可以小憩,也可以在外面散散步。
筱竹剛吃完飯回到辦公室,打算放下飯盒出去走走,就迎來了自己的毒閨蜜姜鳳英,來找她一起去散步。
姜鳳英和陳筱竹初中之前一直都是同學。初中畢業之後,筱竹上了衛校,2+1學制,在學校兩年,實習一年。姜鳳英上了高中,學制兩年,今年夏天就畢業了,目前正在家裡當無業遊民呢。
筱竹打量了一下她。姜鳳英比筱竹大一歲,看起來文文靜靜,五官比較寡淡,身材清瘦,和筱竹一樣的身高,面板很白,但是血色不足,一看就有點貧血。
怎麼說呢,她的長相是那種讓人記不住的長相。你看一眼她的臉,就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整個人都很模糊。
她的聲音也和她的人一樣,沒什麼存在感。
單從外表來看,實在看不出這是個心機深沉,沒原則沒底線沒道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多少還有點反社會人格的傢伙。
從原主的視角來看,這個世界叫做《我和我的毒閨蜜》。
從姜鳳英視角來看,這個世界應該叫做《誰敢阻攔?我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從被姜鳳英愛慕的那位男同志的視角來看,這大概就得叫《黃蜂尾後針》、《遇到錯的人,我家破人亡》了。
原主算是她達成目的的工具人,並不是最慘的一個。至於那位倒黴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