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圖帶著花生糖去了學校,把一小包都塞給了齊遠。
“你嚐嚐,我哥做的。可好吃了。這還不是他的最高水平,昨天因為給我講題,一個沒注意,火候大了點。要是平時,還能更好吃。”
齊遠開啟紙包,拿出一小塊,說道:“我嚐嚐就行,剩下的你留著吃。”
“我還有呢,我自己留了一大半,給你一小半。”
其實一共也沒多少。畢竟材料有限。
齊遠:“那我也不能要這麼多啊。”
江圖:“那我以後也不吃你的東西了。”
“別別別,咱倆誰跟誰啊,我收下不就得了。”
他把一塊花生糖塞嘴裡,咬的嘎嘣脆。一邊吃一邊點頭,還伸出個大拇指:“確實好吃!當得起你的誇獎。”
他重新把紙包包好:“我帶回家給我爺爺奶奶吃。”
江圖笑著誇他:“難怪你爺爺奶奶疼你呢。”
“嘿!那是。不是我吹牛,我爺爺奶奶好幾個孫子,最疼的就是我。”
只有他生活在爺爺奶奶身邊。當然,這個就不用說了。
江圖笑而不語。
她有一種預感,齊家奶奶就是那種能讓每一個孫子都認為自己才是奶奶最愛的孫子的端水大師。
“那你跟你奶奶說我邀請你去我家吃飯的事了嗎?”
“說了說了,我奶奶同意讓我週日去。嘿嘿嘿,那我就打攪了。”
江圖也擺擺手:“咱倆誰跟誰啊,正好你去了我家和我一起做題。”
齊遠:“……”
他一臉震驚!兩眼茫然!
“哈?做題?”
他把臉放在課桌上,面朝江圖,又豎起課本擋住自己,壓低聲音,鬼鬼祟祟的說道:“你的作業不一直都是你哥幫你寫嗎?然後你帶到學校給我抄,怎麼還要自己做題了呢?”
江圖:“……”
他們老師估計一直都有億點點奇怪,為什麼這倆人平時做題做的挺好,一到考試就恨不得考零蛋。
她也學著齊遠的動作,豎起了課本,也小聲說道:“我哥上班挺累的,我也不忍心讓他繼續幫我寫作業啊。”
齊遠不信。
“你哥以前又上學又撿垃圾不累嗎?你不照樣讓他幫你寫?”
這破藉口你自己信嗎?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不寫作業是我們後進生的本能,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內在需求,和你忍不忍心有什麼關係?
江圖:“……”
她惱羞成怒。
“那我還不能長大了懂點事兒了嗎?我現在心疼我哥了,不行啊?”
齊遠:“……”
你這是狡辯,你知道嗎?
“不是,以前你也心疼你哥啊,也沒耽誤你讓他幫你寫作業啊。現在你也別耽誤嘛。你可以從其他方面幫你哥分擔,比如,承包所有家務,讓你哥回家就輕輕鬆鬆,除了寫作業啥也不用幹。你哥學習那麼好,寫作業對他來說才是最輕鬆的事吧?”
他臉上帶著真誠的疑問,是認真的覺得江圖這個轉變毫無道理,簡直就是無理取鬧。
江圖:“……”
她得意洋洋:“我哥心疼我呢,什麼也不讓我幹。”
齊遠:“……”
行吧。
“那以後你寫完拿來給我抄吧。”
江圖:“……”
“不行。我哥寫的全對。你抄一抄沒問題。我寫的可不一定全對,要是你抄了,很快就會被老師發現的。”
其實現在,老師大概也發現了吧。
齊遠:“……”
也是,對的一樣,錯的也一樣,更甚至,全錯,錯的還全一樣,老師又不傻。
他撓了撓頭。人生遇到了重大挑戰。
我的同桌要背叛學渣聯盟開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怎麼辦?
他看了江圖一眼,好像在看一個叛徒。
江圖踢他一腳。
“你啥眼神?”
齊遠嘆氣。
“說好了一起考倒數的。”
江圖:“……”
“誰跟你說好了?我考倒數那是沒辦法,我不會,只能考倒數。我現在努力上進,爭取往前跑。以後站在前面回頭嘲笑你。”
齊遠:“……”
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不是人話?
江圖又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