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反而要勸著小兩口一起去,剛嫁過來的新媳婦,正是表現孝心的時候。徐秀琴要是聽話的留下來,那才是真讓人看笑話了。
就這樣,司儀喊完送入洞房。熱心的鄰居就拉來了板車,王蘭花躺在車上,劉淌水坐在她旁邊,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就出發去醫館了。賓客們也不好繼續留下來,紛紛告辭離開。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這明明是個大喜的日子,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兒呢?好端端的椅子,它怎麼就能散架了呢?
還有淌水,一個大老爺們,走路都能給自己絆倒,真是不中用!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劉家的這場婚禮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這都是什麼事兒喲,淌水家這段時間是走了什麼背運了!
劉淌水的身體已經毀得差不多了,他的腰不能使勁兒,手恢復的也不算好,只能湊合著乾點輕省活。王蘭花傷的更重,她的腰一直疼痛,只能躺在床上或者靠在椅子上休息,勉強能生活自理。但是家裡家外的活,她是一點也幹不了了。
徐秀琴嫁進劉家,沒有上輩子的公婆慈愛、家庭和睦,只有幹不完的活。而且她運氣不好,走路經常摔跤;做個飯,不是切了手,就是被開水燙到;洗個衣服,還能將衣服給洗壞了。
王蘭花差點被她氣死,靠在椅子上罵她:“你可真是幹啥啥不行,娶你回來有什麼用!”
就吼了這一嗓子,自己先被口水嗆到了,咳個不停。
徐秀琴剛嫁進來沒多久,新媳婦,還不太放得開,不跟她當面槓。心裡其實是非常不服氣的,她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們劉家的風水有問題吧?她在孃家的時候怎麼不這樣?
倒黴的又不光她自己。
劉小英納鞋底兒,那針竟然就能扎錯地方,衝著自己的手去了,直接把手掌紮了個對穿。拿剪刀剪東西,差點把手指頭剪掉,雖然沒完全斷,但也就連著一點皮肉了,這是使了多大勁兒啊?雖然勉強接回去了,但也只是表面好看,其實一點用也沒有了,手指根本就不聽使喚,連針線活都幹不了。
王蘭花靠在椅子上吃飯,差點把自己噎死。劉淌水伸手給她拍背,結果剛長的差不多的骨頭咔嚓一聲又斷了。你就不能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拍嗎?
劉德成好好的走在路上,竟然就能飛來一隻老鴰,差點啄瞎他的眼……
不能想不能想,想想就覺得很可怕。
老劉家大概是被詛咒了,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兒啊?
她倒是想回孃家去訴苦,但是這事兒恐怕她爹孃也解決不了。而且,她已經意識到當初爹孃不讓她嫁過來是真的為她好,心裡又內疚又後悔。
想了又想,還是決定不回去了。萬一她把劉家的黴運帶回孃家怎麼辦?甚至把劉家的黴運轉移到孃家怎麼辦?萬一她回孃家的路上出意外死了怎麼辦?
罷了罷了,都是命,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