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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與其漫無目的地帶著我這個殘疾人在村中亂跑,倒不如藏在一個別人都猜不到的地方。

九月拍了拍手中的土走到我跟前二話不說便將我背了起來放進了那個地窖中,一邊放一邊同我說話:“知淺想來那王遼暴斃的事情你也已經聽說了,村長聽當時在村邊玩耍的孩子們說最後見到我同王遼爭吵,想來那村長馬上就要過來了,所幸沒有牽扯到你”

說到這裡九月有些欣慰的長出一口氣,抬眼看向我的眼眸中竟然有一種類似於訣別的神色,我覺得有些不妙慌忙拽住九月的衣袖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九月你要做什麼?”

而九月且像是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反手握住我的手道:“你躲在這裡記得別出聲,這地窖中食物水還有空氣足夠你呆上三天,三天之後如果我沒有回來你便自己想辦法離開,我若是還能回來便帶著你走。”

我聽出了九月話中的意思有些著急地勸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這地窖中還能藏人你同我一起進來,等躲過去了我帶你去找你的離歌。”

九月的眼神微微晃盪了幾下似乎是有些遲疑,隨即又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只怕是等不著他了,村長不捉到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說這村中的村民們本就試我為眼中釘,即便我同他們說此事與我無關他們也是不會信的,正好可以利用這點把他們引開,你若是同我一道被抓只怕下場會跟我一樣。”

說到這裡九月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將手從我手中抽出,任憑我怎麼拉也拉不住,一時之間慌張得連施個定身術將九月定住都想不到,只能看著她將手抽出後輕輕推了我一把,我一下子便從窖口摔到了底部,還沒來得及呼痛便感到光線一暗九月已經將地窖的門板關上,我終於還是陷在了周圍的一片漆黑之中。

依稀之間聽到地窖外九月略帶哀慼的聲音響起,悠悠盪盪好似地府中游魂的吟唱:“知淺,謝謝你說願意做我的朋友,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

再然後我便再也沒能聽到九月的聲音。我因雙腳無法動彈只能爬在地上,額角隱隱作痛應該是之前被九月推下來的時候撞到了什麼地方,伸手一摸竟然還摸到了一些粘稠的液體,我心裡暗暗叫苦,一個半仙做到我這份上也算是能耐的,到最後竟然還需要一個凡人來救我。

想到此前對九月的種種猜疑,以及為了想要收集九月的那份執念而刻意地接近,想到這些我便感到一陣內疚自責,如果還能再見她一面我一定要同她說一聲對不起,然後再誠心誠意地去做她的朋友,幫她去找她的離歌。

想著想著我感覺腦袋變得越來越沉重也不知是因為之前摔下來是腦袋被撞到引起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熟悉的睏乏感又一次襲了上來,我想著這時九月尚且生死不明,那幫村民也不知道在哪裡斷不可在這危機時刻睡了過去,我心裡一直唸叨著“不能睡,不能睡”,結果越唸叨越困,終於還是支援不住睡了過去,陷入心底的那片黑暗前,我依稀之間似乎聽到有一聲鐘聲敲響,好像是荒山野寺中傳來的一般再然後我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地說道——

“最後一次了。”

我又一次進入到了那個似夢非夢的世界中,我站在屋外蒼白著臉同眼前這些面目可憎的村民們對峙,本應該是如同上次一般茫然無措的我這次卻不知為何,在看到面前村民的那一刻胸腔中迸發出了一整怨恨,恨意像是已經在我心頭紮根了數百年之久,如今隱藏著的憤恨全都跑了出來,我的眼中佈滿了血絲圓瞪著一雙杏眼,沙啞著嗓音質問道:“從我出身那刻起我就沒從你們這群人身上感受到一次溫暖,唾棄我,辱罵我,仇視我,逼死我的父母,逼走我的愛人,如今你們又想要如何?”

我話音剛落便聽到村民們一整鄙夷的唾棄聲,甚至還有幼童的怒罵聲,前方站著的那個老人手指著我顫顫巍巍地道:“妖女事到如今你還想要狡辯什麼,村頭那麼多人看到你同我兒爭吵,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衝著那個老者輕哼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當時看到的人那麼多你怎麼不問問你兒子是做了什麼才惹得我動怒?”

老者面上一陣通紅像是被人踩到了同腳看著我的眼中更是怨毒憤怒,用力地敲了幾下手中的柺杖氣憤地道:“你這妖女定時蠱惑了我兒然後趁機殺了他洩憤,此前洛家的兒子被你蠱惑所幸最終迷途知返,你為了報復村裡便殺害了我的兒子,你這妖女簡直是天理不容!”

說完身旁那些將我圍住了的村民便應聲衝我推搡了起來,那架勢似乎是要將我就在這裡剝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