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癱瘓後是被人下蠱,還被小白的勾魂鎖穿胸而過,好好的一個人出來結果卻弄得一身是傷,差點連命都沒了,可我卻不知道該去怪誰。雖說是小白硬帶著我來了這裡,可如今小白也生死未卜,九月揣著陰謀暗算我,可終究不過也是個可憐人罷了,而阿黑,雖說失蹤了這許多日,卻還是趕在最後關頭救了我一命,這麼算來竟是誰都怪不得怨不得了。
“知淺?”阿黑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這才將暗自傷神的我喚回了現實,有些迷惑地抬頭去看阿黑,結果卻看到阿黑眼中那絲顯而易見的擔憂,“無礙?”
其實身上每一寸骨頭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著疼痛,那種痛就好像是有一隻手在不斷地大力拉扯著我一樣,額上全是被疼出的汗水,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作祟,可我卻還是木木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我偏轉頭去躲開了阿黑探究的目光,前方的激揚起的煙塵依然沒有散去,滾滾黃土掩蓋住了周圍一切景色,回想起那才落下的萬劍聲勢,在那樣的攻勢下想必就算是九月也無法躲過去了吧。
我雖這麼想,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心,連小白那廝都中了九月的圈套難保她不會第二次逃脫,想來阿黑也一定是這麼想著的所以也一直沒有什麼行動。似乎是為了驗證我心中的猜測,我忽然聽到了一陣簌簌的笑聲,隨著那煙塵在周圍散開,再然後我看到一個畸形的人影出現煙塵之中,九月帶著笑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神劍斷魂果然名不虛傳,竟只用一招就毀了我的陣法。”
眼前的塵土漸漸散開,我看到九月佝僂著身子,拖著一條斷腿抬著臉一步步地向著我們走來,血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們,臉上還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仔細一看那青灰色的鱗片竟好像有生命一般一點點地攀爬到另外半邊枯槁的面孔上,看得我心裡一陣噁心。
“站到我身後去。”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阿黑便已經將我推到了他身後,高大的身軀擋在我身前,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因而無法揣測他此時心裡的想法,微微探出半個頭去看漸漸靠近的九月,心裡雖然相信阿黑的實力但終究還是覺得七上八下,萬分不安。
“可你就算是破了我的陣法又能怎樣?只要那蠱毒在她體記憶體有一日我便可以隨時讓她變成我。”
我聽到九月的後半句話只覺得心裡一驚,拉扯著阿黑的衣服便著急地詢問道:“阿黑,九月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不是九月。”
我被阿黑答非所問的一句話直接整懵了,眼前這人雖然長得人不人鬼不鬼半分沒有先前九月的樣子,可是連小白也說了她是九月,這怎麼又成不是了?若她不是九月,那真正的九月又在哪裡呢?
還沒等我把問題想明白阿黑就已經回答了我:“這不過是條受天罰未死的蛇妖罷了”
“蛇妖?”我扭頭去打量“九月”,細長的身軀,身上臉上佈滿的青灰色鱗片,再聯想到她利用蛇給我下蠱,倒確實有些像那些修煉成精的蛇精。
“可是她有九月的記憶。”我遲疑著道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抬頭去看阿黑,阿黑背對著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話,可說出來的話卻又不是在回答我的疑問,而是在敘述一件事情。
阿黑說當日他還在阜城,剛收了黎沅的魂還未來得及回地府覆命便接到了牛頭馬面的訊息,說,離阜城往南走有一處村落怨氣極重卻又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制著無法傳出,人畜一旦靠近非病即死。
阿黑想著這事有些古怪便讓小白留下來陪我,待我醒了之後便送我回地府然後再去尋他,而他自己則根據牛頭馬面的指引來到了不歸村,只是阿黑的經歷與我和小白不大相同,他並沒有勿入村民的記憶之中。他在村中逗留了數日卻沒能準確的找到怨氣的源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撓這他,這點同我和小白遇到的一樣,再然後他發現我跟小白進入了村中,本想去尋我倆結果卻發現他跟我們好像處在了不同的空間,他進不去,我們出不來,唯一不同的是他能看見我們,而我們卻看不見他。
我想這或許是因為我擁有能夠進入人記憶的能力,所以便帶著小白誤打誤撞地進到了這個村中糾集的一大片地縛靈的記憶之中,也可能只是“九月”利用我的能力為我們設下的一個圈套,可究竟是哪種只怕只有“九月”自己知道了。
阿黑試了許多辦法都沒能進到我們所處的空間中,直到後來小白被困在百鬼陣中他才終於得到了一個契機,那個契機是一隻鬼,一隻男鬼,那個男鬼是眾多失去自我意識的鬼魂中唯一一隻保持清醒並且不受幕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