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父皇所以敢肆意吼罵,除卻強悍的靈魂無法接受尊位遭奪的羞辱之外,尚是以為,不管如何,他們之間,無人敢背上弒父弒君的孽名!
江南怪醫為貴妃診病之時,曾受父皇旁敲側擊的探詢長壽之法。他們的訊,唯覺詫異不解,經查方知,父皇竟長年密差宦官到民間各處蒐羅長生不老藥方。誰能想到,,秦皇漢武先鑑在前,父皇亦願步其後塵?
“父皇,老五他生性貪玩,出語無狀,兒臣自會罰他。”傅洌鳳眸直探進父皇眼底,“自古子養父為天道,兒臣又豈會容他逆天而行?”
太上皇挺高脊樑,面上掛起威武不屈:“那你欲將朕如何?”
“頤養天年,壽終正寢。”
傅澈嘻笑道:“非但如此,兒臣還會讓江南怪醫為父皇配製養生調氣的藥方,以延父皇天壽喔。”
迎著一眾兒子的眼神,傅璋德陡然意識:自己,委實老了。
致命的弱點已曝眾前,還能如何?他以一個權謀大家的敏感察出,老五方才,絕不是說著好玩,若如今等位的是他……
“你退下,朕想安靜。”
金口果然出玉言。茲今日起,太上皇當真安靜下來,無徹天怒吼,無驚世厲咆,用膳用茶,恢復如昔尊貴儀場。半年後,亦常宣昔日妃嬪到萬壽宮侍寢,直至……
出得萬壽宮,承乾帝忽駐身淺喚:“老七,老八。”
“大皇兄現住百迎宮,你們去探望一眼罷。”
“皇上……”兩人面浮虔誠,欲表忠心。
傅洌投眸二人,淡道:“大皇兄是外面的大哥,存在於我們之間的血脈永難斷卻,還是你們並不看重這血脈?”
“不不不,還是說得是,臣弟方才還想去探望大哥呢,謝皇上,謝皇上……”
“去罷。”
“是,臣弟告退,臣弟告退……”
傅津美眸捉那兩人背影,問道:“三哥,當真會嚇壞他們?”
“嘻。”不等兄長答話,傅六皇子已咧嘴,“五哥,您對自己的惡力當真不知?您不知方才你對父皇說話時,他們的面色已成什麼模樣?這時去了,定然是向大皇兄報極委屈,而沉穩遠慮的大皇兄,必然不會急功近利,操之過急……”
兩皇子正說得高興,卻將兩位兄長四子眼,正牢牢盯在自己面上,那眼神……“兩位哥哥,小弟的臉上有髒東西?還是小弟今天突然不俊了?”
“俊,俊極力。”傅洌薄唇吐出這幾字,啟足徑去。
“噫?”傅津揣著滿頭霧水,拉拉另一兄長衣角,“五哥,三哥是什麼意思?”
“三哥在誇你呢,小六六。”這笨蛋,真是史上最聰明的笨蛋呶。看得如此清楚,斷得如昔精準,也只能使三哥的決心下得更快而已,唉,可憐的小六六……
但五皇子並沒有準備釋出一毫提醒的打算,所謂死道友莫死貧道,死小六不死本王,妙矣。
“五哥,你說這立後之事,三哥到底如何打算?為何還不將三嫂接回京城?為何……”
更正,小六六絕非史上最聰明的笨蛋,乃最道地的笨蛋也!
德治門外,足跟已發麻的左相杜昌晉重於等到要等之人,額堂頓時泛光,喜孜孜迎出:“老臣參見義親王。”
“左相大人?”
杜昌晉偷眼將六皇子再個細細端量,是愈看愈中意:嗯,好人才,就算不是……自家女兒也能嫁了。但天命難違,配合務必達成啊……
“六皇子,老臣特地在此等您,實在是事情迫在眉睫吶。”
義親王濃眉一挑;“與本王有關?”
“立後之事。”
呃?“……隨本王來。”聽聽這老傢伙意見也好,不然,三哥將活兒丟了自己,五哥又不管不問,實在是有些摸不著北呢?
於是,茶寮一敘,六皇子茅塞頓開,當夜,興沖沖跑到仁親王府:
“五哥五哥,小弟知道怎麼解決了,立後之事,小弟想到辦法了!”
仁親王被人自好事中打斷,胸口還留著那隻小魔女狠沖沖一口的牙印,正是鬱卒時分,美顏惱意氤氳,美眸惡意聚斂,“願聞其詳。”
“雖然杜昌晉推薦自家女兒居心可議。但小弟索性順水推舟,聯合眾臣舉薦杜女為後,由此三哥不得不將三嫂接到京來,三嫂一來,三哥必然高興,不會再因小弟推他為帝之事為難小弟,哈哈,小弟是不是很聰明呢?”
“……聰明,聰明得緊呢。”仁親王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