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全力刺出……當下血濺七步……
外面,百花宴間,百花香濃依故,酒餚珍味不改。
醜陋之事,由來依仗美麗遮掩。
“父皇駕崩?”五皇子完美無暇臉上,難得浮現愕異,“訊息屬實?”
肆意頷首::“截止目前,肆意堂的訊息尚未出現謬錯,何況,這個訊息不日必將大告天下,不會有誤。”
“你的肆意堂想必不止停在事情表面罷?”
“這倒是。”肆意把玩著兒子多肉的小臉,將之捏成各樣形狀。“但那日,太監宮女早早奉命遠離萬清殿。殿裡,只有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四人,到底過程如何,誰又說得清。”
“這……”傅澈啼笑皆非,“是父皇太急,還是大皇兄太急?”
諶墨從旁挑眉,涼聲道:“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麼?”
傅洌長眉微蹙:“並不是。”
傅澈頷首:“當初初衷,只想他們互相削弱或牽制,認清自己實力而已。”
杜若撇唇:“假慈悲。”
三個男人互覷一睇,認分,不說話。
而傅津美眸流轉間,忽見惡妻惡行,一把奪了兒子過來,“你離繹兒遠一些!”
正文撥亂反正卷之四
雲陽駙馬府
“您要奉守邊關?為何?”雲陽公主詫然。這幾載,駙馬一直軟禁深宮,方得自由不多日,正是大展鴻圖時,竟自發上詔請守邊關?
項漠能說什麼呢?
那日發生之事,他算得上半個親歷者。雖未親睹,但上一刻尚氣勢如虹的太上皇,突然暴病,這其內,究是再正直之心,亦由不得不作其他聯想。
項家世代秉正為國,保疆守土,耿忠不二。但居上位者,這等有違人倫大道之不堪,委實令人心寒。他乃人臣,更是國子,既然君忠不得,只得恪忠為國,將一顆熱心獻於這方土地而已。
“駙馬,這邊關日子不比京裡,必然不乏困苦,您為何遠赴恁遠之地?”
“為將者,本就該戍衛邊疆。京城的繁華軟香,只會消磨男兒之志氣。”項漠回眸凝視妻子,“對不住,堅兒就有勞公主一人管教了。”
“我和堅兒要留在京城?”
“公主也說邊關生活不乏困苦,公主這金枝玉葉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大漠風沙罷?再者,就算公主想去,怕是聖上也不會允准公主隨我吃那苦頭。軍中每年都有探親大假,在下會定期回京探望,公主莫憂心。”
雲陽公主怎能不憂心?夫妻恢復朝夕相守,才半年的時光而已,怎就一朝天各一方如天上牛郎織女雙星?“附馬,你實話告訴我,你遠赴邊關,有沒有一些原因,是因我?”
項漠濃眉詫挑:“因公主?公主何有此問?”
“因你討厭我!”雲陽目底起了溼意,“或者,你終究無法愛上我,無法如你愛諶墨一般的愛我!”
項漠頓然怔住。
而丈夫的不語,更令雲陽以為自己一語擊中,溼霧聚淚,滑落粉頰,“你當真沒有忘記諶墨?你當真如此愛她?你當真無法如愛諶墨一般的愛我?”
“公主……“項漠蹙緊雙眉,“雖在下不知公主從何處得知那段舊事,但公主和諶墨如此不同,在下又怎可能如愛她一般的愛公主呢?”
公主舉起淚眼,“你……”
“公主,在下早知,諶墨並不適合在下,縱算沒有那次落崖,我和她,也終有一日會離開彼此。而公主是我的妻子,是與項漠白首偕老的人,項漠對公主的感情,當然不會同於那時對她的情感。”
“……你心裡可還有她?”這話,她並不想問,但今日既然將話題提起,索性揭開到底,痛亦唯痛一次。
項漠正顏:“今日的項漠,心裡有國,有家,有妻,有子,不會再有其他。”
“駙馬……”雲陽公主喜極又泣,為丈夫這不算表白的表白。
項漠輕攬妻子嬌軀,面浮苦意。諶墨,是少年項漠全部的夢,如今,夢已醒,他已無資格再續那夢,又如何不讓自己放下?
承弁帝幾經挽留,駙馬項漠仍是堅定請去,帝無奈之下,封其衛邊大將軍,派駐西疆,並自附馬離京當日,御駕親至,送出十里長亭。
承弁帝駐在亭階之上,目注駙馬背影遠去,那當下,一分惆悵,一分落寞,更多的,卻是乍然的松暢。
那日的事,駙馬不曾目睹。但有心之人不難有所推定。駙馬項漠如今辭行,雖說難免有鞭長莫及之嫌,但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