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訴寒笙哥哥，去，去別的醫院”

慕晨曦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卻是再也沒有力氣說下面的話了。

季輕舞將那一句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為什麼給強忍著沒有說出去，她咬咬牙，卻是點點頭，然後打了另外一個醫院的電話。

那個醫院離這裡還有點距離，季輕舞還沒有去過那塊地方，她抱著慕晨曦，只覺得心驚膽戰的。

她已經不想要再失去一個親人了。

慕晨曦捂著肚子，幾乎疼的要暈眩過去。

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大好，今天在孤兒院裡面那麼長時間勞累下去，就已經是極限了。

只是她強撐著沒有告訴劉寒笙而已。

正好，劉寒笙還有一個手術要回去做，她也就順勢回來了。

但是身體卻不會因為她回家了而變得強壯起來，就在剛才，她躺在季輕舞的懷裡，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隨之，什麼都聽不見了。

季輕舞連忙將她送去醫院，在慕晨曦進入了急救病房之後，才是有些鬆了一口氣。

她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直到慕晨曦被推了出來。

其實，毛病還是在於慕晨曦的肚子，因為上一次的流產，造成了慕晨曦的子宮移位，除了很難懷上孩子之外，還會伴隨著經常性的劇烈疼痛。

就像是現在這一次，也是最為嚴重的一次。

季輕舞看著慕晨曦被送到病房裡面，看著那張蒼白無血的面容，季輕舞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身為慕晨曦的姐姐，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能怪誰

怪林亦舒，還是身為姐姐的自己

可是不管是怪誰，慕晨曦的身體，都已經受到了莫大的傷害。

最為痛苦的人，永遠都是被害人。

季輕舞看著躺在床上的慕晨曦，上前幫著她捻好了背角，眼神溫柔。

過了不知道多久，慕晨曦還沒有醒過來，醫生卻是走了過來，像是有話要說，

季輕舞下意識的就轉過頭看了一眼慕晨曦，見到慕晨曦閉著眼睛沒有醒過來，於是就放心了一些，壓低了聲音。

“醫生，我妹妹她怎樣了”

“病人的情況不是很理想，病人在流產之後子宮移位，並沒有得到好好的調養，所以才會出現畏寒，冷汗，腹痛難忍的症狀，你是病人的姐姐吧”

季輕舞愣了一下，連忙點點頭。

卻是聽見那個醫生繼續說道，“那我就直說了，你妹妹她的懷孕能力可能但是身子還是能夠調養回來的”

醫生講了很多，季輕舞連連點頭，等到她有些疲倦的回到房間的時候，卻是看見慕晨曦已經坐了起來。

季輕舞走進來的時候，她慢慢的轉過頭來，目光清冷，像是看透了一切，卻是有種不明的哀傷，深入骨髓。

季輕舞心口一涼，臉上習慣性的想笑，卻始終還是沒有辦法笑出來，她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聲問道。

“小曦，你，你都知道了”

慕晨曦看著季輕舞沒有說話，只是眉眼安靜，看上去，竟是有種恍如隔世一般的錯覺。

慕晨曦輕笑了一聲，有些虛弱的樣子。

“嗯，所以輕舞姐姐”

她像是猶豫了很久，久到像是隔了一個世紀，才從喉嚨處發出了最後的聲音。

“以後，不要再把我和寒笙哥哥湊成一對了。”

季輕舞猛然一窒，幾乎是脫口而出，“為什麼”

慕晨曦的臉色一片慘白，她看著季輕舞良久，才發出了近乎慘烈的呻吟。

“我現在這樣怎麼配的上寒笙哥哥”

他不會嫌棄你的

季輕舞下意識的想要說出這句話，卻是在下一秒看見慕晨曦的眼神的時候怔住了，最後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慕晨曦的眼神灰暗，卻只剩下了一點微弱的光芒，像是黑暗之的燭火，脆弱卻是她的唯一。

那也是她最後的尊嚴。

可是，季輕舞緊緊握住了拳頭，“那寒笙，你讓他怎麼辦”

慕晨曦的身子猛然顫抖了一下，她低下頭，像是控制著什麼，最後卻還是抬起頭看著季輕舞，低聲，卻又堅定。

“他會忘記我的。”

不，他不會的。

愛了二十多年的人，能夠說忘記，就能夠忘記嗎

季輕舞知道，慕晨曦當然也知道。

慕晨曦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慘烈，她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