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青醫書生、漾殤年華、無語杉木打賞支援!!!
安靜,詭異的安靜。
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似乎停滯,唯有滴水聲可聞。
嗒、嗒……節奏,規律,卻更像攝魂奪命的魔音,敲擊在眾人心上。
有人在朝後退。
“我……我不行……”後退的人說道,聲音發顫,“我要回去……要回去……”
戴著防毒面罩,看不清人臉,莊軼只知道那是一名警察。喬震東帶來的人對這一切,絕對早有心理準備。
“喬老闆。”任建沒有攔阻他的屬下,衝喬震東道,“剛聽你的語氣,你是知道我們終歸會到廢棄礦洞的?”
“是。”喬震東承認得乾脆利落。
“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一個警察大聲道,語氣中明顯有怒火。
“如果提前說了,你們還有多少人敢下來救人?”喬震東平靜道。
憤怒的警察頓時息聲。
喬震東這話雖然難聽,說的卻是事實。
遠林人,不說全部,至少絕大多數,對這個二十多年前就被封禁的廢棄礦洞,打從心底恐懼。
遠林的警察並非都是遠林人,但生活在遠林,耳濡目染,早已聽了不少關於廢棄礦洞的事,不是瞎編,不是偽造,而是真實發生。
真實的災難永遠比任何恐怖驚悚片都要來得恐怖,尤其是遠林礦難這種玄之又玄的災難。
人總說不信鬼神,到了關鍵時刻,總要疑神疑鬼。
沒有人說得清當年地層下究竟發生了什麼,知道的人大多死在了地底,而活著的人全數失憶。唯一的例外。那個彷彿有預言能力般預言礦難發生的年輕人,本身就神秘莫測,人們根本無法從他口中獲得任何確切資訊。
廢棄礦洞充滿了未知的謎團。沒有多少遠林人想去深究這個謎團,以命為代價。
“既然現在你們都清楚了。想回去的人,我也不會阻攔。”喬震東道,“來的一路上,我們都做了記號,隨著記號你們就可以返回到地面上。”
喬震東話一出,又有好幾個在朝後退。
“看來我對你們警察抱的期望還是太高了。”喬震東似乎嗤笑了聲。
這話無疑殺傷力頗大,正在退卻的幾個警察頓時停住了腳步。
“呵。”任建鼻氣哼了哼,“喬老闆。別小看我們警察啊。”
“希望沒有小看吧。”
喬震東說完,帶著他的人徑直走向前方。
好一招激將法。莊軼心道。
耳邊卻聽見後面傳來些許動靜,扭頭一看,任建正在踹那幾個退卻警察的屁股,一腳踹個準。
“孬!我讓你們孬!瞧吧,讓人看扁了!出去後別說你們是我手下!”
踹完後任建搧搧手。
“走吧!要走就快點走!”
那幾個警察卻沒有挪步。
“走啊?放你們走怎麼不走了?”
“任……任局,我們也不是真的想回去,這不……就緊張之下的本能反應嘛。”
聽聲音,像是那個開車的警察小伍。
任建也沒多糾結這理由是真是假,只道:“話我先說清楚。剛我雖然踹了你們,但你們真要回去,我是不反對的。人在極度恐懼下會各種判斷失常。礦洞救援本就兇險,我不希望你們揹著心理包袱去救人。”
“放心吧,任局。我們會調整好心態的。”小伍道。
任建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跟上吧,小心些。”
礦道幽暗,眾人頭燈的光照亮了礦洞的一段,到處是掉落的碎石,無論側面的石壁還是頂部的石壁都有裂縫,看起來隨時要塌下來的樣子。眾人連腳步都放得很輕,生怕腳步重一點就要導致坍塌。唯有廢棄的礦面支護仍舊撐著洞頂,給人一點點心理安慰。
洞壁上。血跡斷斷續續,但仔細瞧,仍然可以看出血跡朝下方延伸著。
莊軼頭腦中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心裡的直感總在提醒著他:忽略了什麼,一定忽略了什麼。
當走在旁邊的一人轉過頭來,頭上的燈光晃閃著他的眼睛時,他終於反應過來了。
“先等等。”
莊軼叫停了前進的隊伍。
“你這小子又怎麼了?”任建從個子上認出了他。
龍開誠卻直接走了過來:“怎麼了?”
“不覺得不對勁嗎?剛才,我們可是從下方的洞頂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