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但是嚴子非說同我一起回去吧,我便覺得這就是正確順序了。
我坐進車裡,他開車,一隻手伸過來,握住我的手。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味道,香草與樹香混合在一起,我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聞到過,從我第一次遇見他,這味道就被刻在某根最敏感的記憶神經上。
對我來說,這味道代表愛。
我與他一起回了家。
我一直以為,嚴子非這樣的男人,過的一定是對我來說遙不可及的生活,每日工作忙碌,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偶爾閒暇,也是如舊日好萊塢大片裡那樣,身邊不缺知己良朋,衣香鬢影裡舉杯對飲,背景都是水晶吊燈裡反射出來的華麗的光。
沒想到真正走進他家裡,裡頭卻冷清而簡單,四顧沒一點兒人氣。
當然還是漂亮的,傢俱一式線條簡約,只有黑與白,屋裡開著;地暖,但走進來仍覺得冷,有些感覺,與溫度無關。
我說:“這裡你不常待,是嗎?”
他對我微笑了一下。
我又把目光投向空蕩蕩的牆面,仔細看,隱約還有大大小小的痕跡在。
“這裡掛過畫嗎?哦,紅酒。”
我終於看到一樣讓我熟悉的東西,不由重複:“你藏了這麼多紅酒,還要去思凡……”
我很緊張,緊張得停不了口。
他一定看出來了,卻只是走過來去了一瓶酒,對我說:“只在家裡喝的。”說完側頭看我,微微彎著嘴角,“常歡,廚房裡有杯子。”
我走進廚房,在鋥亮的烤箱面板上,看到自己紅色的臉。
我兩手去捂,只覺掌心滾燙。
“常歡?”
“我……我在找。”
“開啟櫥門就是了。”
“好。”我應聲,其實櫥門是透明玻璃的,一排刻花酒杯就在眼前,我開門取了兩隻,拿得急了,杯口相碰,清脆的一聲響。
嚴子非已經把酒開了,我舉著酒杯走過去,放到桌上再看一眼酒標,許久以前背的那些功課又回來了,不由笑。
“雷茲卡爾。”
他點頭,只是微笑。
然後我們在沙發上坐著,聊天,喝酒,看電視。
酒好極了,口感如同絲絨,電視開的是衛星頻道,bbc新聞,全世界都那麼亂,加沙的衝突,印度的暴動,華爾街的示威,倫敦的搶劫,槍炮轟鳴,汽油瓶亂飛,但我坐在嚴子非身邊,屋子裡因為酒和聲音有了溫度,到處都是暖的,他側坐著,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